文鸟

尤羽桐 北京市东城区第一七一中学初二（16）班

十月搬到了早稻田，在寺庙般的书斋里一脸清净地支颐独坐。三重吉来了，说养只鸟吧？我说养也行，只是慎重起见，问了问养什么鸟？回答说是：文鸟。

——夏目漱石《文鸟》

门可罗雀的房子在一天天的流逝中越发寂静了。在这秋天的阳光中，没有一些悦耳的鸟鸣，真可惜，心里空荡荡的。我不想在“十一”长假让房子继续寂静下去，便请父母从花鸟市场捎回一只瞧起来很漂亮的文鸟。我把文鸟安置在阳台上，退后几步，看起来鸟儿似乎纹丝不动，那鸟儿是纯白的，白到若不是停在笼中的栖木上，就不会让我们相信那是一只鸟儿了。已是深夜，我安置好鸟笼，便回房躺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阳光已很明媚了。我腾地从床上跃起，想起了昨天还没给文鸟添食加水，想必它已经很饿了。到了笼前，文鸟丝毫不慌，眨巴着眼睛站在栖木上。那眼睛是乌溜溜的，眼睛周围是鲜红色的细细的线。我边端详着这雪白的小精灵，边把食盅和水盅取出，倒入粟米和水，又轻轻地将两个小盅放入笼中。文鸟忽地一声跳开去，又跳回栖木上，文鸟的脚，看起来纤细至极，淡红色细长爪趾尖上镶着如珍珠削成的细细趾甲，将栖木稳稳当当地抓住。文鸟歪了歪白白的脖颈，而后又伸长脖颈，高声叫道：“唧唧！千代千代！”那“千代千代”的声音是极美的，如优美的音乐。我闭了门，回屋写毛笔字了。

傍晚，我给文鸟换粟米，它站在栖木上，俯视脚下的食物。我在鸟笼前蹲下，文鸟“千代”地叫了一声，白色羽翅一闪，便稳当地落在食盅上。它把鸟喙唰地插入粟米中，叼起一粒米细细咀嚼，那喙的颜色是淡淡的红，红色渐渐晕开去，到了喙尖已是半透明的象牙白。

一天早晨，听闻文鸟“千代千代”叫个不停，便奔过去，只见它正在饮水。它似乎是郑重地抬起头将喙尖上的几滴水珠慢慢饮下。我不禁笑起来，这个喝法，这一盅水够它喝十天了。正想着，这文鸟忽然跳入水盅，使劲抖动着全身的羽毛，顷刻间每根羽毛上都沾上了水珠，那鸟儿时不时眯起眼睛，仿佛挺享受这晨光下的洗浴。

呵，多么可爱的雪白精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