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意义中独自行走

赵玉龙

某天，和朋友聊天时，说到人生的意义这个话题。我说，不要尝试探寻太多所谓的意义，其实人生都没太大的可以探寻的意义。就像一棵植物长在旷野之中，它接受阳光雨露，按着四时节气缓慢生长就好。它不需要思考太多诸如此类的问题：我要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成为可以建造房子的栋梁。这些意义是后来建房子的人赋予它的。它只管自己好好活着，努力生长就好了。米兰·昆德拉有一本书叫《庆祝无意义》，我想，他就是想表达这样的意思。

我喜欢走进大自然，然后从自然观察中有所领悟。其实，一棵植物在旷野中生长，和一个人在人类社会中成长，是一个道理。我们不需要去想太多意义的事，只管自己好好做一个人，做好自己，就是了。我常常觉得现在很多的社交越来越廉价、无效。虽然说，人是群居动物，可我总一个人独来独往，离群索居。我已经很少社交了。

我们每一个人，在内心里往往最认同的就是自己。即使是最好的伴，也有和自己不一致的时候。我可能内心里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去自我消化，而不是去倾诉。我通常也不会觉得自己特别孤单。我只要通过观察自然，通过阅读，或者写作，用文字倾诉出去，就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我就可以和外部世界达成和解。我的心，总的来说，是笃定的，踏实的。我本身接受了人生不可能完美的现实，所以，很多不如意也就觉得是十之八九。不能改变的，就尝试着去接受它。然后，我可以从很细微的地方，找到快乐的源泉。

有时候，我走在溪边，听到了清澈的水流声，觉得美；驻足树下，听到树上清脆的鸟叫声，也觉得世界的美好；寒冷天早起，看到车子上的霜花，突然觉得冷天也有冷天的独特风景。那样的一刻钟，我都会让自己安静下来，静静欣赏，静静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