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该有的好奇心去哪儿了？

“为什么要乐意去探索陌生的世界？”“探索与好奇心有什么关系？”昨天中午，上海高考语文作文题一解密，立即成为热议话题，连小学和初中的老师都在思忖，学校在培养和保护孩子的好奇心、探索欲方面还有哪些短板？如果连青少年都失去了好奇心，“造就创新人才”不就成了空中楼阁了吗？

小学生分享“好奇心”

“你会因为什么而探索陌生世界？”昨天，当世外小学四（4）班的孩子们看见班主任、语文老师林思毓在黑板上写下这个问题时，并不知道这道题和刚刚结束的2023年上海高考有关。

“好奇心”“梦想”“对快乐的追求”“找到新的知识”“生存”“美食”“真理”……五花八门的答案很快填满黑板。孩子们思维活跃，令林老师惊喜——有孩子答“恐惧”，他说，要挑战自己对陌生世界的恐惧感；有孩子说，如果亲人在远方，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出发。

林老师说，尽管高考对小学生来说还非常遥远，但自己会拿来和孩子们分享，这是出于语文老师独有的职业敏感，也是因为觉得小学生有小学生的视角，不容小觑。更重要的是，孩子们思维打开了，就能发散出更多、更浓的好奇心，始终保持探索的热情。

探索变革课堂教学

如何让学生变得更聪明？如何提升学生的思维能力？松江区民乐学校正开展一项全新的“教育实验”——基于绿色指标的学生高层次思维品质培养教学实践研究。通俗点说，就是让学生始终保持对未知领域的好奇，在教师的带领下不断探索和求知。

“空气中氧气体积分数的测定”是九年级《化学》教材的一个知识点。最近，民乐学校改变以往“讲教材—做实验—做作业”模式，让学生沿着“好奇—探索—再好奇—再探索”的轨迹前行。课堂上，师生共做“等量抽水”实验，方法是利用针筒来抽气，引导学生观察记录实验结果并分析数据。教师会先设定一个问题：用胶头滴管操作吸水，看看能否成功，再思考为什么不能成功。这是在用学生的已知和好奇制造认知冲突，探索“抽去的气体体积是不是等于吸入的水的体积”这个未知问题，进而形成新的认知。

避免好奇心被掐灭

不过，在当下的中小学，培养好奇心与探索欲，也会遇到一些看不见的阻力。宝山区青少年科普促进会理事长吴强说起了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新版《十万个为什么》在编写时，出版方曾想改变过去几个版本都是“成年人视角”的情况，于是发了十几万份问卷，结果幼儿园孩子的提问最热闹，小学生也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初中生反馈的问题大为减少，高中生则几乎没啥想问的。青少年的好奇心随年龄增长呈直线下降态势。

吴强说，这与我们的教育方式有直接关系，中小学基本上是传授式教学，老师讲什么，学生听什么，而且答案都有“标准”，学生学得很被动，好奇心就这样被一点点掐灭了。等到了初中和高中，升学压力重了，要围着中考和高考的“指挥棒”转，探索的欲望也就渐渐被淹没在“题海”里。所以，现代教学理念应该倡导问题化、项目化、生活化学习，课堂的逻辑起点是以好奇的问题为导向、以任务探索为中心，这样才能真正培养青少年的创新能力。

本报记者 王蔚 陆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