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时龄
景观是一个广义的“空间和视觉总体”。最近读了建筑师钟律的《千里寻乡》一书,展现了她城市设计和景观设计的理念,基于景观生态学的理论,将建筑和景观空间提炼为“景感空间”。
景感者,得之心而寓之景也。“景观”与“景感”的差异在于人与空间环境的共生和互动,在于人的主动性,人与景观的关系由被动走向主动,走向和谐,进而创造世界。用心丈量空间的尺度,使景观上升为景感,使场地成为人们心仪的场所。
我觉得“景感空间”应该是诗化的空间,是有灵气的场所,是人人的景观,是公共的环境,是我们的行为,也是我们的梦想。这样的空间会塑造出特殊的人群和特殊的生活方式。
城市空间是我们有意识地创造的,也是我们塑造自身的空间,这样的城市空间会散发出诗情和画意,人们会想写诗,想歌唱,想画画,想抒发自己的感情。好比美国诗人惠特曼所向往的“我要写出物质的诗歌,因为我认为它们正是最有精神意义的诗歌……那时我才可以有我的灵魂的和永生的诗歌”。这些多彩的公共空间也是钟律作为建筑师参与创造,参与城市更新,参与空间修补,参与重建公共空间,参与重建滨水生态的诗歌。为实现完美的设计,建筑师钟律需要触摸城市的脉搏,领悟城市发展的历史,把握城市文脉,知晓城市规划、知晓市政设施,知晓交通系统,知晓自然和社会生态,知晓水文地质,知晓景观照明。从自然中提炼美,将绿色景观引入街道和社区,在城市和自然环境中创造人工的生态系统。在系统改造消极的城市空间中,讲述有故事的公共空间,采用化繁为简、精细绣花的手法,注重文化的多样性和城市空间的品质,提供高品质的设计和愉悦的环境,塑造人性化的场所,为城市空间注入活力,让城市空间获得新生。只有这样才能建立城市的自我价值体系和特色。
《千里寻乡》,我们寻找的故乡,也是广义的家,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家宅。其实寻遍千里,远方和故乡就在此地。法国哲学家巴什拉在《空间的诗学》中说:“因为家宅是我们在世界中的一角……它照亮了回忆与无法忆起之物的结合。在这个遥远的区域,记忆与想象互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