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

丁惠忠

已过惊蛰，雨水还是那么频。

惯常这个时候，我会出门去野地，随意走一圈。站在河畔的石堤上，看雨斜斜落进河里。柳条上的叶翠翠的，悬垂的枝鼓起了苞蕾，能窥见淡粉色。泥土地有些许湿润，显然已经酥软了——我已然触摸到春的气息，在大地上窜动。

忆起有一年，时序三月，我出差哈尔滨，穿戴滑雪大衣和围巾，乘渡船过松花江去太阳岛。公园里植物花草繁茂，但堆满了白雪，人也不多，冷飕飕的。一会儿，就与同事回了旅馆。后来，哈尔滨的朋友告诉我，要是五月初去，那算是北方的春天了，连翘、榆叶梅、丁香、杏花、山野花等都开了，雪落处祼露出原貌，风也暖了，满目花艳，嗅一路香味，是挺爽快的事。

我又想到，在惠州工作时，体验过南方的暖冬。二月，桃花就开满枝头，一瓣瓣花飘散湖中，灼灼如星。木棉、风铃木、山茶、三角梅、樱花等早已花团锦簇，洋溢着春的气息。

中国疆土辽阔，气候带众多，迎春的脚步自有不同。江南之地，春的气息往往是从春雨开始的。莫恼春雨。春雨一落，春天就一路铺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