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特的旋律

秋水

重读小说，往往会有新感受。40多年前我在中学读过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获奖作品。印象较深的有《乔厂长上任记》《小镇上的将军》《蓝蓝的木兰溪》等。有的获奖小说没有留下印象，《独特的旋律》为其中之一。这次重读，却对这篇小说格外有所感悟。

小说以钢厂工程科技情报科科长老李“我”与青年女焊接技术员殷萍的对比、互动来展开。对比的是处于那个特定时代背景下人的精神状态，对待曾经创伤和当下工作的态度。小说中，“我”说自己“缺少那种朝气”，殷萍当即反问“难道你身上只有暮气？”殷萍能拉小提琴，她的《吉卜赛之歌》用独特的旋律表现欢乐和悲痛，她的精神风貌同样也展现了“独特的旋律”。

小说展现了年轻一代拥抱世界，拥抱先进科技的开放进取精神。殷萍在自编歌中唱“扬子江要和大海拥抱”，可谓寓意深刻，寓意中国与世界，中国与国际先进科技的关系和姿态，是主动“拥抱”。殷萍对待国外科技文献，是拿来主义，为我所用，有自己的见解，在工程总指挥部专题会议上强调工地施工工艺“外国朋友的方案是根据他们本国的条件，我们有我们的条件。”

印象最深的是小说通过殷萍的自编歌提出“电子计算机要把旧时代赶跑”的预言。电子计算机要赶跑旧时代！这里的时代新旧观，着眼的是先进生产力、生产技术和科技力量。可惜，当时的我，一个中学生，对此没有特别的认知，没有敏锐地感悟到其中所蕴含的时代信息和所预告的时代力量。其实，1978年，徐迟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和郭沫若的《科学的春天》发表，“向科学进军”成为时代最强音。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这是革命的春天，这是人民的春天，这是科学的春天！让我们张开双臂，热烈地拥抱这个春天吧！——这些句子，现在读来仍然涌起一股热情。时代洪流，滚滚向前，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小说发表至今的四十多年中，新一轮科技革命持续兴起，加速发展，深刻改变和影响人类社会生活。2025年1月中国杭州AI公司DeepSeek正式上线，成为国际关注热点。年轻一代涌现出学习和投身人工智能等新质生产力领域的时代热潮。

时代变迁，形势变化。面对复杂变化的外部环境，我们有充分的自信、智慧和力量，奏响自己独特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