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打响“体育新政”第一枪

拜登就任总统后，立刻签署了体育领域的新法令

变性人塞门娅在钻石联赛中斩获800米冠军。她的身体中染色体异常，她没有卵巢，没有子宫，而且塞门娅体内的睾固酮值是一般女性的三倍。这些睾固酮会让她的身体，比一般的女性要发达很多。而她的身体是雌雄同体，但是塞门娅却依旧坚定的把自己当作女性，从而一直在女性赛场上进行比赛，从而获得了很多荣誉。

在特朗普的四年执政期里，体育与政治以前所未有的状态交织在了一起，而随着拜登的就任，外界认为很多事都将回到常规轨道上。不过，在拜登就任美国总统第一天签署的十多项行政法令中，却已出现引发强烈讨论的体育事——以“打击歧视”为名，允许变性运动员参加美国的校园体育比赛。

本版撰稿 本报记者 章丽倩

变性话题拉锯已久

拜登法令绝非终点

拜登所签署的这项新法令，并非是专门针对体育领域的。该法令翻译过来的全称是《关于防止和打击基于性别认同或性取向的歧视的行政命令》，核心思想是“所有人都应在法律下受到平等对待，无论他们的性别认同或性取向如何”。不过，由于具体内容中涉及到允许“男变女”变性者参加美国的校园体育比赛，所以当即成为体育界的一个热点。

具体来说，这项新法令与体育的交集体现为，允许运动员根据自我性别认同（而非生理性别），去参加美国高中和大学阶段的体育比赛。

当然，在正式参赛前，这些变性者需要完成一些流程。根据美国全国大学体育协会（NCAA）的规定，变性运动员并不需要接受性别确认手术，也不需要完成法律上的性别变更，他们定下的门槛是——运动员需要接受激素治疗。要说明一点的是，由于男性与女性在身体素质上具有明显差异，所以如果是“女变男”的运动员，则可能在激素治疗上不被深究，但之后不能参加女性比赛。

那么，拜登上任后的三把火，能为漫长的变性拉锯画上句号吗？答案是否定的。虽然是美国总统签署的总统法令，但其实，它并不能对各州法律进行直接挑战。

上周四，美国蒙大拿州就通过了一项由共和党支持的法案。该法案的中心思想与拜登新法令刚好唱反调，规定儿童不能按照自我性别认同去参加校园里的体育比赛。蒙大拿州这项新法案的支持者认为，如此一来将有助于确保校园内公平的体育竞赛环境。

而在康涅狄格州，有一桩涉及变性者参赛的官司正在进行中。原告是几名女孩，而被告是一名“男变女”变性运动员，诉讼原因是原告认为被告存在“不公平竞争的身体优势”。

另外，阿拉巴马州、印第安纳州、密苏里州、密西西比州、南卡罗来纳州和得克萨斯州正在考虑针对变性未成年人的某些医疗禁令。一旦他们把激素治疗圈入到禁令范围，那“男变女”变性者参加校园体育比赛将失去重要前提。所以说，拜登距离“变性拉锯终结者”的角色还远着呢。

允许“男性”进入女性体育项目将产生灾难性影响

我不想和“她们”比赛，因为这不公平

反对歧视，这个主张一点都没错，但如果因为维护一部分的人权益而伤害到了另一部分人的权益，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呢？在抗议拜登新法令的人中，不少就是女学生以及关心着她们的人。

曾代表美国参加奥运会的退役运动员丽贝卡·杜索尔特认为，允许“男性”进入女性体育项目将对女性运动员产生灾难性的影响。“利用不同的身体条件，这些人会把所有女性项目的纪录都打破。”丽贝卡·杜索尔特觉得，一旦进入青春期，男性就会在骨骼形态、肺活量、肌肉密度、肌肉重量比等诸多方面明显优于女性，即便之后通过激素治疗或其它手段转变了性别，这份优势也可以发挥余热。“两类人在生理条件上存在区别，这会让比赛变得不公平。”

美国校园里的体育比赛成绩，不仅与知名度相关，还涉及到奖学金、更好的升学条件以及潜在赞助商的关注。

还有些校园人士则认为，一旦变性运动员涌入女性赛场，对原本的那些女运动员来说，不仅意味着更难获得好名次，随之而来的还有——更高的伤病风险。“变性运动员会让她们感到更大的竞争压力，如果训练量超负荷的话，可能会缩短她们的运动员生涯。或者也可能，有些人看不到希望就只能提前放弃了。”

拜登有他的出发点，各州也有自己的立场，甚至不同的学校在具体应对时，也会按照自身发展需求来找寻合适的切入点。但有些美国校园里的女运动员已经预感到，未来她们的压力会变得更大。“如果运动队不欢迎‘她们’加入，也许会遭到抗议，甚至会影响到商务赞助。我不想要和‘她们’比赛，因为这不公平，但最终这件事不会由我和我的队友们来决定。”女学生艾汀·伦布尔诉苦道。

等两年还是等一年？

东京奥运会后规定或再改动

去年10月，世界橄榄球联盟以“球员福利风险”为由，成为第一个禁止“男变女”变性者参加女子组比赛的国际体育机构。虽然此举遭到了不少人的抗议，其中还包括一些体育界的名宿，但世界橄榄球联盟依旧没有动摇。那么，在未来的日子里，国际奥委会是否有可能对变性者参赛的规定也做出进一步改动呢？

目前，国际奥委会在这方面的规定是变性者不需要接受变性手术也可参赛，但前提是激素疗程需要达到一年。这项规定发布于2016年，相较于之前一个版本的规定，有了放宽处理的趋势。在2003年制定的原国际奥委会条例中规定，变性人需在进行变性手术两年以上才有资格参加奥运会。针对这一变化，当初国际奥委会的解释是，“引入外科解剖学作为相关证明是没有必要的，而且有可能不利于立法和人权观念的发展。”当然，等待期从两年缩减为一年，这在当时也赢得了不少变性运动员的好评，因为运动员的“黄金期”是有限的，一年时光非常宝贵。

不过如今，随着更多研究的展开和更多样本数据的收集，国际奥委会针对变性运动员的参赛规定也可能发生进一步的变化。毕竟已经有研究指出，一年的激素疗程并不足以让“男变女”运动员的优势完全消弭，两年等待期可能是一个更适合的期限。

根据美国媒体之前的报道，国际奥委会已有计划于今年就此事展开新讨论，不过这一切肯定要等到东京奥运会后才会有所推进。“这项工作将建立在广泛协商的基础上，不仅要考虑医学、科学和法律方面的观点，还要在人权方面有兼顾，重点是那些受到影响的运动员的观点和经验。”国际奥委会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

目前，“女变男”变性者只要成绩达标，可以自由地参加各类体育赛事。不过由于在成绩方面完全不占优势，所以就处于冷门角落。

成年组数据有“问号”青少年研究有待深入

在变性案例中，既有男性变女性的情况，也有女性变男性的情况。不过，在之前的十多年时间里，在有关变性者应当如何参加体育比赛的拉锯中，几乎所有的争议都落在了“男变女”变性者的身上。其中的根本原因就是——男性与女性在身体素质上具有明显差异。

“女变男”变性者在男性赛场上不存在优势，但“男变女”变性者在女性赛场上是否存在性转优势却是争议焦点。

根据上个月发表在《英国运动医学》杂志上的一项研究来看，对奥运级别的运动员来说，目前执行的变性后一年等待期的规定可能并不是最理想的选择。

该项研究的牵头人是美国密苏里州堪萨斯城儿童慈善医院负责青少年医学培训项目的蒂莫西·罗伯茨博士。在2013年至2018年期间，这个研究小组对75名变性者（都为激素治疗的情况）进行了系统性的跟踪调查，其中29名对象为“女变男”变性者，46名为“男变女”变性者。研究人员对他们使用的激素类型和用量、各个阶段的体内激素水平进行记录和比对。

结果研究人员发现，在开始激素治疗的前两年里，“男变女”变性者可较普通女性平均完成更多的俯卧撑（多完成10%）和仰卧起坐（多完成6%）。等到两年后，研究对象的数据才会与普通女性持平。

蒂莫西·罗伯茨博士表示，由于他们的研究对象均为26岁左右的成年人，所以样本数据不能直接套用到未成年人身上。“在奥运会等级的水平上，几个百分点都会非常重要，我们需要做更多的研究，以便来看看这是否为一个稳定的作用。”

目前，大部分体育联合会在评估一位变性运动员的参赛身份时，还会以他们体内的激素水平为依据。比如，“男变女”变性运动员睾酮水平应维持在每升10纳摩尔以下。对大部分男性来说，这是一个很低的水平，但在普通女性身上，她们的常规数据区间是0.3至2.4纳摩尔/升。当然在运动员身上，睾酮数值经常会略高于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