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底模式”峰会：信号积极，考验犹存

中断3年后，“诺曼底模式”四国（俄罗斯、乌克兰、德国、法国）峰会9日在法国举行。四国会后发布共同声明，为解决乌东部问题释放出了积极信号，但彻底解决乌东部问题无法一蹴而就。

继续释放积极信号

乌克兰东部问题至今已有5年多时间。2014年4月，乌政府军和民间武装在东部顿巴斯地区爆发大规模冲突。同年6月，法国以纪念诺曼底登陆70周年为契机，邀请乌克兰、俄罗斯、德国领导人在诺曼底磋商，开创“诺曼底模式”。

经斡旋，冲突双方于2014年9月和2015年2月在明斯克先后达成两份停火协议，确定了停火分界线。但由于双方缺乏信任，停火协议并未得到严格执行，“诺曼底模式”四国峰会自2016年后也暂停举办。

不过，今年以来各方释放出有意解决乌东部问题的积极信号，为此次峰会的举行创造了条件。在此基础上，峰会进一步释放了积极信号。巴黎政治学院国际关系专家巴迪认为，峰会能取得积极进展，是因为相关各国领导人都希望在乌克兰问题上寻求突破。俄总统普京希望通过外交手段而非军事手段取得一些成果；泽连斯基希望与乌前任总统在东部问题上划清界限；法国总统马克龙则希望发挥重要调解人的作用。

具体落实考验犹存

乌东地区政治安排是俄乌的一个重要分歧。乌方要求俄先从该地区撤出武装人员和重武器，以恢复自己对该地区的控制权，再讨论给予该地区特殊地位等政治安排；俄方和乌东部民间武装则要求先用法律形式确认该地区的特殊地位并举行地方选举，再谈安全相关事宜。

此次峰会发表的共同声明说，为落实明斯克停火协议中的政治条款，各方表示愿意在“诺曼底模式”和三方联络小组框架下，为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地区特殊地位安排的法律问题寻求共识。此外，各方认为有必要依照“诺曼底模式”和三方联络小组确定的版本，将“施泰因迈尔模式”纳入乌克兰立法。各方将要求外交部长等采取跟进措施，确保协议得到落实，并同意在4个月内召开下次“诺曼底模式”会议，着重讨论地区选举的政治和安全条件。

虽然声明显示各方在乌东部地区政治安排方面达成一定共识，但如何具体落实仍考验各方智慧。

对乌克兰而言，如何平复国内反对声音是道难题。由于“施泰因迈尔模式”实质上是给予乌东部地区特殊地位，因此乌政府10月初在同意“施泰因迈尔模式”的文件上签字后国内反对声音很大。法国历史学家德坦吉认为，泽连斯基当选总统是解决乌克兰问题的“机遇之窗”，他的当选与乌克兰人民结束冲突的意愿直接相关。但他的回旋余地仍然有限，“因为人们希望结束冲突，但不是不惜一切代价”。

乌东部问题还受到大国博弈因素影响。俄方视乌克兰为战略屏障，西方国家则视乌克兰为遏制俄罗斯的工具，美国还希望利用乌东部问题阻止欧洲盟友与俄罗斯改善关系。对此，泽连斯基近日强调，不愿看到乌克兰“成为大佬们面前的一盘菜”。但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在“诺曼底模式”下，乌克兰问题或能进一步缓和，但彻底化解危机还需要时间。 徐永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