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甬沪
与茶叶、咖啡并称世界三大饮料的可可,估计不少人不以为意。苦水、苦汤、苦饮的可可被忽视、忽略,或忽悠,可能缘于它的质味、本味与原味,也可能与茶叶、咖啡相比,名不扬、味不灵、众不广。然而一说巧克力,男女老少则叫好、看好、喜好这凝固的“糖块”。但大多数人可能不清楚可可与巧克力的渊源。
认识可可,我是从可可棒冰、可可糖、可可牛奶始。当年四分钱一支棒冰虽爽,但对可可棒冰、雪糕那浓浓味则是奢侈的向往。有一次,母亲同意我们吃可可雪糕,我自告奋勇结果败兴而归,烟纸店的可可雪糕卖完了。妈妈说,换奶油雪糕吧?我说不!要可可雪糕,明天早点去。
可可“苦水”的质与味,同我认知有距离,有人将咖啡与可可混为一谈,有人视可可与巧克力为两种质料。先前去中欧,那年在北欧,也算略知一二可可的前世今生。
那天,去哥本哈根1870年开业的La Glace百年老店。女儿推荐为北欧网红甜品店,有不尝La Glace甜品,枉来丹麦之说;又说太甜腻,不“健康”。我喜食甜品,对热饮情有独钟,点了sports cake招牌甜点、一壶热可可。
我呷着有点甜的热可可,以品茶水的方式吮吸,那浑厚的汤色、浓烈的香气、可口的滋味倒也惬意。叉子挑了块sports cake一抿嘴,感觉甜得受不了。欧洲甜品为啥不改良?在与店员聊天中知晓了欧洲“糖甜”史。原来,中世纪的欧洲,食糖是昂贵的“香料”和“药物”,价贵超黄金。贵族为“炫富”或“好客”常用超甜方式来展示,后来“糖甜”被演绎成待客文化。
美洲玛雅人三千年前已将某树之果烘干碾碎,和水混合成“苦水”饮料,称为cacau,流传到了皇室,被混合制作成热饮料,叫Chocolatl,于是有了巧克力饮料。16世纪末,西班牙有了世界首家巧克力工厂。而有些英国人在18世纪还不待见可可,或许受制甜食的风俗吧。可可成名则在18世纪时瑞典博学家林奈的命名后。在德国、瑞士、奥地利的热可可一定用牛奶冲饮,可可粉也标注奶泡;芬兰有只用水冲泡的热可可,布拉格则用液体“巧克力”冲泡,非常浓厚的。
可可与咖啡非一类属,但都有生物碱物质,或会被商业化成对神经系统、肾脏、心脏等的养生之能。但可可脂含量远超咖啡的结论,有人佐证,两种粉末放于手掌一搓,立显可可脂腻的特性。巧克力就是可可粉加糖等辅料而成,巧克力的可可含量越高巧克力就越纯正,如黑巧克力。巧克力在现代工艺发展中成长、成名、成就,可可粉越细腻,巧克力更丝滑。其实,可可粉也还是上世纪上海人的冲泡饮料,比如“乐口福”,可可粉比例高达八成。
一杯加奶的DIY热可可,或说巧克力奶,那可可的浅棕褐色、四溢浓香、滑润可口;醒脑、润肺、暖胃神清气爽。当饮汁见底前,一摇晃一扬脑地喝个精光,意犹未尽。我认同并喜饮热可可,无论秋冬春夏,与咖啡一样一天只一杯,只是咖啡晚上不大喝,而可可没这禁忌。
品饮热可可之处,抑或没咖啡店多,食品店售卖可可粉也少见。那天在某食品店,听顾客问,巧克力粉有吗?店员讲,没有!我说,巧克力饮就用可可粉冲泡。顾客似信非信买下说去试试。
业内创业小朋友说,奶茶中巧克力粉是少不了的配料。嘿!将可可粉当成巧克力粉也没错。液体食物尽管先于固体食品,成名则往往是固体物。有些约定俗成,简便、简易而简单,或许就是生命中的法则、生存中的法规、生活中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