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生医院

吴道富

初秋，步入徐汇区岳阳路，大树漏下斑驳碎影，顿觉清凉起来，一眼望去，街上建筑各具特色，无不给人整洁、高雅，静谧、迷醉之感……

我伫立于190号门前，凝视铜牌上铭刻的文字：“霖生医院旧址。徐汇区文物保护单位，建于1920年，英国式住宅建筑，由名医牛惠霖、牛惠生兄弟创办。淞沪抗战期间，宋庆龄、何香凝等曾在此组织战地救护。上海市徐汇区人民政府立/2010年11月。”缘何情系于此？盖因家父吴子珖（毕业于杭州广济医学院，后来沪师从牛氏昆仲）曾在此短暂服务过，并说起过这里的故事，怎不令吾观望良久、感慨系之哦。

牛惠霖、牛惠生均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再分赴英国剑桥大学和美国哈佛大学深造，皆荣获医学博士学位。回沪后，兄弟合办“霖生医院”，旧址即在今岳阳路190号。这是一幢三层砖混结构大型花园住宅，现已修葺一新，双坡屋顶陡峭，奶色外墙醒目，保留着1920年建筑时的风貌，被列为国家保护的不可移动文物。牛氏兄弟乐善好施，医院门口时有乞丐，他们常把挂号费分给他们。1927年10月的一天，接到一位腿中三枪、胫骨腓骨全打断的重伤者，诊断发现虽先接骨但却接歪，通常需截肢，然他们非常理解伤者的心情，尽心医治保住了这位革命志士的伤腿，使他重返战场。原来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陈赓同志，多年后，陈赓仍念念不忘牛氏兄弟对革命者的同情之心和超高医术。淞沪抗战时，牛氏兄弟和宋庆龄、何香凝一起积极组织救治伤员，备受各界赞誉。据牛惠霖女儿牛恩美回忆：凡是宋庆龄托他们照顾的病人，无不受到悉心诊治，有几次为掩护共产党员出院，父亲还会回家向母亲要便服给愈者换装，并送上路费……

牛惠霖医生1924年当选为中华医学会第五任会长，被尊为“中国医界之柱石”。牛氏昆仲，医界巨擘，所作善举，永载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