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水师

张百伟

一说水师，“甲午海战”“北洋水师”“致远舰”和“邓世昌”这些字眼立马会出现在人们的眼前。1875年慈禧太后谕令北洋大臣李鸿章创设北洋水师、南洋水师、福建水师和广东水师，北洋水师是其中实力最强、规模最大的一支。1909年这四支水师被改编为巡洋舰队与长江舰队。1913年北洋政府内政部规定“长江及其他水师改为水上警察”，从此，水师退出了历史舞台。

最近，我在1926年4月27日香港《工商日报》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发现题为《北海水师又被陈铭枢缴械》的报道：“北海口岸，向设有水师统带一职，有水兵三百余人，师船（概系桅杆渔船式）十余艘，用以梭巡洋面，截缉土匪。邓本殷未失败前，该统带职，由黄志桓之子充当，迨陈铭枢攻入廉州，黄志桓旅长张继业，率众迎降，陈铭枢以张系彼同学同乡，遂以统带一职予之。迩者南路底定，李济深极力主张，清除非嫡系军队，故凡平日稍染邓军臭味者，均在排除之列。张继业平日亦为邓军中之铮铮者，其为李所疑忌，亦意中事也。昨陈铭枢之副师长蒋光鼐，因检查邮件中，拾获张继业与黄志桓往来之信件，谓张与黄通款，不可深信，特派队往北海，将水师统带部及各师船之枪枝二百余杆一律收缴，并将张撤任。”

查北海市成立于1926年，先后隶属广东、广西，下辖合浦县廉州镇等。真想不到1926年水师、统带还会出现，不过经蒋光鼐一锅端，又该完事了吧！

更想不到后来我又在1937年6月1日广州《民国日报》上再次见到水师和统带。标题是《廉洋水师 定月内裁撤》，内容为：“廉州水师之设，系沿用旧名旧制，且所属仅废旧小火轮两艘，兵不过百余名，以其所耗库款不多，故历来军政当局未注意其存废或扩充问题，吴主席铁城接任后，闻悉尚有廉州水师之设，深以为异，良以其能力薄弱，耗费虽少，实无效益，乃提出省务会议后决查明撤废，昨经行文当地县政府及第八区行政专员公署查复，闻现在廉州水师统带为赖悦堂，乃少校职，任此已有多年，当局现定于本月内将该项水师裁撤，赖氏将调充别职。”看来，至少在1937年，还有水师、统带之称。也许它们此后终于从历史中告退，中国近代海军史该多写上这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