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添彩 活色生香

褚半农

上海地区方言小说的创作始于清嘉庆年间的《何典》（也有研究者认为中国第一部吴语长篇小说是清光绪年间的《海上花列传》）。后来又有《海上繁华梦》等众多方言小说陆续问世；2012年金宇澄发表的《繁花》，更因大量使用上海方言而受人关注，这表明方言文学创作在魔都有着悠久的传统和旺盛的生命力。

吴玉林的《人来人往》是一部新近出版的都市生活题材长篇小说，故事发生在2005年的上海。小说开头半夜的一通紧急电话，引出主人公及各色人等次第上场，他们中有穿梭于都市角落的出租车司机，有干劲十足的青年记者，有南下经商、改头换面的总裁，也有打工妹；家庭矛盾、工作矛盾、交际矛盾随之交织展开。作家充分发挥特长，在叙述、描写、对话中大量使用沪方言词语，向读者呈现了浓郁上海特色的语言文本，让方言穿梭在职场，流淌到马路，奔腾于城市的角落，充满现实感的小说由此增色添彩，韵味四射而活色生香。小说中使用的方言词语，数量众多，实词虚词种类齐全，还有大量的熟语，总数有200多个（条）。

现在随着社会上使用方言写作的人多起来（其中有好多自媒体），出现的错别字也特别多。如我们经常看到的“里厢”，正确写法是“里向”，“厢、向”读音不同，很多人分不清，故而写错。再如“来赛”“逃特”，这两个词的最后一个字都是错的，正确的应是“来三”和“逃脱”；写成“来赛”，错在用“赛”的普通话读音代替了。方言中的“逃脱”和普通话中的“逃脱”是一回事，只是发音有区别，这个“脱”的沪语要发声母T音，而“特”的方言发音是“凸”，两者完全不一样。《人来人往》中大量用到这三个词语，没有一个写错。这表明作家认真做过案头工作，也反映出敬重方言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