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会答题“老师”更要会阅卷

2009年5月，在国足主帅竞聘中脱颖而出的高洪波在上海带领国足集训 周国强 摄

如今在社交媒体的足球讨论区内，总能看见部分球迷留言：如果让我当主教练，一定把球队带得如何如何。而最近网络上出现的一份“2009年国足主帅竞聘笔试题”，引发热议。

这条帖子出自一位报道国足多年的媒体同行，出现至今足协方面没有辟谣，其真实性应该是可靠的。网帖中列出了候选人需要回答的论述问题，包含国足未来风格构建、战术制定及球员发展等内容。除了出题者的用意和答题者的得分，还有几个问题值得深思——谁来阅卷？如何评卷？

不能只看表面

用笔试选帅，算得上国际足坛的惯用方式，巴黎圣日耳曼、托特纳姆热刺等知名俱乐部，都在选帅时用过这种方式。不过选帅毕竟与中高考不同，除了要看论述水平和过往带队战绩，应试者为人处世、性格脾气等“内在”素质，同样不容忽视。

在中国足球的历史上，不乏理论水平不俗、技战术水平也不差的“高才生”，最终却因场外因素惨淡收场的例子。贵为国际足联高级讲师的霍顿执教国家队期间，能用令人信服的讲解，让队内所有人对他的战术套路深信不疑，也曾把中国队带到世界排名第37位，达到历史最佳。但在赛场外，“霍师傅”过于强势和固执的个性，以及火爆的脾气，导致他与不少球员和官员乃至媒体水火不容。隐患在最关键时刻爆发，球队遗憾出局，主帅黯然下课，球迷黯然神伤。

一张笔试题，或许能从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教练的水平，但远不是全部。看看靠名气“免试入场”的卡马乔，“阅卷者”们更应该明白，比起光鲜的表面，实干精神和领导能力以及协调和处理各方关系的水平，都是选帅过程中需要着重考察的。

别再摇摆不定

2009年那场国足主帅竞聘，高洪波最终脱颖而出，并在随后带领国足打出过3比0胜韩国、1比0胜法国的经典战役。可随后发生的一切却证明，国足当时的“春天”只是昙花一现，主考官并没有拿出足够的行动去支持佼佼者的长远计划。

一般而言，国足主帅的任期与世界杯同步，3至4年是一个比较合理的周期，其间需要各相关方面同心协力，让主教练及其团队有充分施展技能的机会，而这正是中国足球所缺乏的。不论是高洪波还是之后的继任者，都经历了从踌躇满志到遭遇荆棘，再到失去信任最终黯然下课的循环，且大多数教练的任期不满三年。“阅卷者”不仅没有给那位曾经最中意的“答题者”足够的支持，更在不停摇摆中浪费了一代代球员的大好年华，着实让人惋惜。

已故的克罗地亚名帅，曾执教申花和国奥的布拉泽维奇曾讲述过自己成功的秘诀：除了不停提高业务能力，管理部门的支持必不可少。“上任克罗地亚队主教练的第一天，克罗地亚的足协主席就当众宣布：‘所有足协工作人员都要支持我和球队，要有足够的耐心，即便遇到挫折，也要继续信任教练，绝不能挑战主帅的权威，可以讨论问题但要坚定团结，直到合同结束’。这给我和助手们创造了发挥的空间，才有了之后的成绩。”如今距离老布说出这番话已过去10年，中国足球也将开启新一轮冲击世界杯决赛圈的征程，但愿这一回，“阅卷者”能做到用人不疑，让脱颖而出的“应试者”扬科维奇和他的中国国家队，在相对稳定的环境中，拿到让人满意的成绩。 本报记者 陆玮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