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保飞
老底子我屋里住勒淮海路嵩山路附近一条叫做大安里个弄堂里,差勿多就是现在香港广场姐妹楼个位置。从我姆妈开始,总共勒大安里住勒七十几年,到20世纪90年代,动迁到梅陇。我个童年就是勒大安里度过嗰,有交关有趣个记忆。
埃歇辰光,学堂只上半天课,功课做好,就可以到弄堂里白相。女小囡一般欢喜跳橡皮筋,阿拉男小人就单脚跳白相斗鸡或者趴勒地浪打玻璃弹子。还有一种叫“造房子”个游戏,用粉笔辣路面石板浪写“1、2、3、4”,翘起一只脚,拿一块小石头从“1”开始一格一格踢过去,再踢回来。不过,我最欢喜个游戏是约几个小朋友一道打台球。阿拉当年讲个“打台球”其实就是“打乒乓”,勿是现在讲个“桌球”。覅讲一张合格个桌球台需要多少钞票,就是用个球杆也价值不菲,决勿是当年阿拉搿点弄堂里个小屁孩能白相得起嗰。
当时弄堂口左边有一家服装店,右边有一家雨衣店,伊拉个排门板侪堆放勒阿拉弄堂里。日里向搿点排门板是勿派用场嗰,正好拨阿拉用来搭乒乓球台。
从自家屋里搬四只一样高低个方凳,选三块整齐清爽个排门板,就可以搭起了一只简易乒乓球台,再寻两块砖头放勒当中,上面搁一根竹竿,台子就搭好了。
比赛开始,先是阿宝搭老黄对垒,我立辣当中做裁判。阿宝抽球结棍,老黄削球漂亮,两家头杀得难分难解。可惜,排门板拼起来难免有接缝,球落到接缝浪,再弹起来个方向就变得奇奇怪怪,难以预料。作为裁判,我连忙叫“暂停,搿只勿算”,重新来过。
阿宝三战两胜,老黄下台,立勒当中做裁判,换我上场。我个打球水平比伊拉两个人高一点,最后我是冠军,阿宝亚军,老黄季军,大家侪有名次,皆大欢喜!
光阴如飞,眼睛一眨,几十年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仍旧清清爽爽,好像就发生了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