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奇迹”:三国雄鹰共抗以色列空军

以色列空军秃鹰轰炸机杀奔H-3基地

伊拉克第6中队的猎人F59B战斗机涂装

被伊拉克空军击毁于卡法·斯尔金机场的以军诺德-2501运输机

约旦飞行员法鲁克·阿伯丁声称早在1966年11月13日就击落过以军幻影机

埃及空军图-16轰炸机参加1967年开罗阅兵

巴基斯坦教官阿扎姆与约旦飞行员舒尔多姆

伊拉克空军在开战前夕接待埃及空军代表团

约旦空军猎人F73战斗机涂装

伊拉克猎人机飞行员1966年在拉希德基地合影

◆石宏 张韶华

近段时间，围绕以色列吞并叙利亚戈兰高地的话题很热，而这块战略要地正是在1967年“六日战争”中易手的。那场战争中，以色列空军仅用六天就打垮四个阿拉伯国家空军，奠定胜局。

不过，伊拉克、约旦、巴基斯坦三个国家的军人在伊拉克H-3基地奋勇抗战，表现出绝不屈服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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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促出击

1967年6月5日清晨，孤注一掷的以色列空军率先袭击埃及，拉开战争大幕。本该策应埃军的约旦、叙利亚和伊拉克空军表现糟糕，尤其约旦阿吉伦雷达站捕捉到以机起飞的动静，约军指挥官却拒绝上报。当约旦飞行员请求攻击业已空虚的以空军基地时，上面同样磨蹭了数小时，直到攻击命令下达，却发现最重要的马弗拉克基地弹药库大门竟然上着锁，钥匙还在首都安曼。就这样，约旦空军错失第一时间参战的机会。

身处第一线的约旦空军无所作为，伊拉克空军却成为阿拉伯世界首先从空中反击的力量。5日中午12时15分许，伊拉克西部沙漠里的H-3基地起飞了第6中队的八架英制猎人机，其中五架攻击以色列中部的卡法·斯尔金机场，那里是以军运输机和伞兵的大本营，三架攻击特拉维夫的卢德机场（今本-古里安机场）。伊拉克机群以低空飞行躲开以色列雷达侦察，攻击卡法·斯尔金机场的五架猎人机分成两拨，最前面三架抵达时，以军毫无防范，不仅没有一架飞机拦截，连高炮都没开一炮，伊军抓住机会，俯冲发射72枚火箭弹，摧毁七架美制C-47和法制诺德-2501运输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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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依不饶

伊军机群返航几分钟后，约军才派出四架猎人机去攻击以色列，由于情报错误，他们要打的“内坦亚空军基地”并不存在，结果混乱打了一通火箭弹后就草草返回。以军首先开始报复约旦，八架神秘战斗机攻击马弗拉克，炸毁地面上的13架猎人机。约军飞行员伊赫桑·舒尔多姆和担任约军教官的巴基斯坦飞行员塞弗尔·阿扎姆强行驾机升空，各击落一架敌机，并在燃料耗尽前迫降于附近的安曼国际机场，没想到那里也不安全，以军另一波四架幻影III和四架飓风把机场上的所有飞机炸成废铁。至此，约旦空军完全瘫痪。以军不依不饶，还决定远征H-3基地，惩戒伊拉克。5日13时刚过，以军四架法制秃鹰轰炸机从拉马特·戴维起飞，此时H-3基地新增加了伊拉克空军第17中队的几架苏制米格-21FL歼击机，防御能力得到加强。当秃鹰机临近H-3时，两架米格-21FL升空拦截，尽管伊拉克飞行员竭力阻止以机靠近，而且米格-21FL机动性也好于秃鹰，无奈的是，米格-21FL没有航炮，仅有的R-3S空空导弹又无法从岩石、沙漠背景中分辨出飞机发动机排出的废气，全部错过目标，只能眼睁睁看着以机倾泻弹雨，炸毁四架歼击机和一架运输机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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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反击

尽管以军首次空袭得逞，但伊军没有气馁，6日黎明，伊军第6中队的六架猎人机继续从H-3起飞，其中四架去轰炸侵入约旦河西岸的以军坦克，两架去攻击以色列拉马特·戴维基地。随后，伊军第10中队的四架图-16轰炸机从哈巴尼亚基地起飞，以单机模式袭击拉马特·戴维基地。

四架猎人机成功摧毁了杰宁附近的一支以军车队，但两架攻击拉马特·戴维的友机还是没找准目标，只好向两座村庄发射火箭弹了事。至于那些图-16轰炸机，第一架在接近以色列领空时爬升到7620米投弹，机组报告命中以军基地，可炸弹全落在以色列小城阿夫拉东南10公里的塔马奇村外面，第二架、第三架则因技术原因中途返航。第四架轰炸机在接近目标途中偏差了几度，机组只得爬升，在地中海上空重新修正航向，不料突遇以军两架幻影III战斗机拦截，伊拉克机组向右转弯，试图规避攻击，但还是没躲开以机发射的空空导弹，着火的轰炸机坠毁在米吉多菲尔德附近，机上成员和地面的11名以色列军人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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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弹无效

就在伊军坚决反击时，以军也在组织对H-3基地实施第二次空袭，这次他们除了动用四架秃鹰轰炸机，还出动两架幻影III战斗机护航。就在以机到达时，两架伊军猎人机正打算着陆，同时还有一架米格-21FL和一架猎人战机准备起飞。以军错过了两架还在空中飞行的猎人机，但向正在地面滑跑的猎人机开火，驾驶该机的伊军上尉阿卜杜勒·尤兹巴基急于升空而过早地拉起操纵杆，导致座机失控，撞到基地的主水箱上，飞机爆炸。

见此情景，留空的两架猎人机和刚升空的米格-21FL迅速同以军交战。瓦利德·萨马拉伊中尉驾驶猎人机向以军编队指挥官乘坐的秃鹰轰炸机攻击，但他也遭到以军护航的一架幻影机袭击，导致发动机中弹熄火。但萨马拉伊毫无畏惧，再次启动发动机去追赶秃鹰机，事后他声称那架敌机被重创。另一架由纳米克·萨阿达拉中尉驾驶的猎人机被以机击伤，但以军飞行员判断失误，认为这架猎人机几秒钟内会自行坠毁，遂停止攻击。这样一来，萨阿达拉操纵受伤飞机在基地安全着陆，躲过一劫。

哈立德·萨拉赫少校驾驶的米格-21FL歼击机在空战中发射两枚R-3S空空导弹，却无一命中。此时，又有一架米格-21FL升空，对以军一架秃鹰机也发射两枚R-3S空空导弹，同样失去目标。降落后，两名飞行员对苏制导弹破口大骂。

由于伊军英勇抵抗，以机匆匆撤离，第二次空袭收效不大。但伊军开始觉得位置前出的H-3基地不够安全，于是在当天下午就把那里的飞机全部转移走了。6日傍晚，失去飞机的约旦空军第1中队飞行员（包括舒尔多姆和阿扎姆）乘车来到H-3，希望找到飞机继续参战，可他们发现基地已被遗弃，只好继续前往伊拉克中部的哈巴尼亚基地。

7日一大早，伊军把抵达哈巴尼亚才几个小时、尚在熟睡的约旦和巴基斯坦战友叫醒，告诉他们可以返回H-3基地了。原来，为了掩护沿巴格达-安曼公路开赴抗以前线的本国装甲师，伊拉克空军决定把第6中队以及第29中队的猎人机搬回H-3基地，就近展开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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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护荣誉

面对恢复功能的H-3基地，以军马上组织第三次攻击。这一回，以军依然出动四架秃鹰轰炸机，但护航的幻影机增至四架。再看伊军方面，7日早上7时，四架猎人机从哈巴尼亚起飞，在空中巡逻一阵后返航。10时15分，第二波四架猎人机组成巡逻编队从哈巴尼亚升空，计划到H-3基地巡逻，接着在那里着陆。这四架分别由巴基斯坦人阿扎姆中尉、约旦人舒尔多姆中尉、伊拉克人扎纳尔中尉和盖西中尉驾驶，其中阿扎姆担任队长。

当猎人编队从东方高空飞抵H-3基地时，正好碰上从西面低空来袭的以军机群。队长阿扎姆迅速下令编队战机扔掉副油箱，向以机俯冲攻击。最初阶段，阿扎姆和舒尔多姆的双机编队从后面逼近秃鹰机，而两名伊拉克人驾机从后面逼近四架正在轰炸H-3跑道的幻影机。但不久，阿扎姆决定改变队形——他和舒尔多姆去打幻影，两名伊拉克人去打秃鹰，因为阿扎姆发现幻影机在投弹后速度明显变快，并迅速调转机头朝后方的伊拉克飞行员猛扑。面对幻影机的攻击，年轻的伊拉克飞行员盖西招架不住，座机很快中弹爆炸。

阿扎姆向那架幻影机展开复仇，一顿航炮射击后，幻影机冒烟。他来不及看一眼战果，就猛拉操纵杆，驾机冲向右下方的一架秃鹰机。由于机动的高过载，让阿扎姆几乎昏厥过去，恢复意识时，他发现座机离以机只有46米远，因为速度太快，无法瞄准射击，出于本能，他打开减速板，松开油门，在急剧减速中瞄准并果断开火。当炮弹击中目标的瞬间，阿扎姆又拼命向左转弯，躲开目标爆炸产生的高速碎片。

唯一幸存的伊拉克飞行员扎纳尔抓住另一架秃鹰，从后面对准目标一阵猛轰，将其击落，两名以色列飞行员跳伞。一连损失三架战机后，以军不敢恋战，慌忙脱离战场返航。

这场空战虽然对“六日战争”结局不起作用，但三国飞行员在劣势情况下狠狠教训了猖狂的敌人，却也是一抹亮彩。尤其巴基斯坦空军中尉阿扎姆因此成为约旦、伊拉克和巴基斯坦三个国家的英雄。1969年，阿扎姆回国，担任巴空军中队长，少校军衔。1971年孟加拉国独立后，阿扎姆又加入孟加拉空军，1980年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