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拉中提琴的小提琴家 算不上好指挥

祖克曼在拉琴

昨晚祖克曼一人分饰两角 记者 郭新洋 摄

国际乐坛上，身兼演奏家和指挥家双重身份的杰出音乐家不在少数，但能看到其自拉自指的演绎，还得靠机缘。昨晚，置身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举行的“平夏斯·祖克曼与阿德莱德交响乐团音乐会”现场的观众真是有福。

作为第21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参演剧节目，祖克曼在这场音乐会中不但执棒澳大利亚阿德莱德交响乐团，带来贝多芬《艾格蒙特序曲》、艾尔加《谜语变奏曲》两支曲目，更在演绎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土耳其”》时自拉自指，同时担任指挥与小提琴独奏。一人分饰两角，大师轻松驾驭、游刃有余，无论是独奏还是和乐队合奏的部分，都展现出高超的技巧以及独特的演奏风格。

很难想象，在4个小时前刚刚完成一场森林音乐会的祖克曼，居然还能以这样的精神头带来极具爆发力的演绎。毕竟，他已71岁高龄。但时光显然没有带走他的热情和活力，站在指挥台上挥舞着指挥棒的他，激情四溢，坐在音乐厅的侧方，能够清晰看到那一头银白的发无风自扬，和台下的幽默风趣相比，指挥台上的他略显严肃，只见他半眯着眼睛、紧抿着嘴唇，全神贯注于手中指挥棒和乐队奏出的每个音符。

为了方便在指挥曲目和自拉自指曲目中快速切换，他甚至撤了常规的指挥台，他当然不需要乐谱，那些乐曲和细节的处理对于总是做足功课的他而言自然烂熟于胸，没有了胸前的遮挡，让指挥和乐队距离更亲近。而当他手中的指挥棒换做了小提琴，这份亲近和默契更体现在天衣无缝的合作中。既要充当小提琴独奏的角色，又要兼顾乐队的指挥，拉琴的手无法同时举着指挥棒，他用琴音、眼神、微表情和丰富的肢体语言引领着乐队走进莫扎特的音乐世界。

一曲终了，掌声四起，暖色灯光下，祖克曼露出满意的微笑。而在这一刻，又不禁让人想起，在指挥完第一支曲目后回侧台拿小提琴准备开始“土耳其”的短短一分半钟间歇，全场分明听到了侧台传出的动人琴声，那是祖克曼在争分夺秒地拉琴试音、切换状态，原来大师登台也有他独特的心理建设的方法。

本报记者 朱渊

莫“闭门造车”

问：这场音乐会的曲目是您挑选的吗？您最偏爱哪部作品？

答：音乐没有好坏，就像你让我比较达·芬奇和毕加索谁更好，没有高下之分。演奏者对于音乐的态度，就应当像建筑师对待建筑的态度。你要深入它，了解它，读懂它，感受它。

问：您在小提琴演奏家、中提琴演奏家、指挥家三种身份中游刃有余，您也鼓励学生尝试演奏不一样的乐器，您曾说过每个小提琴乐手都应该学习中提琴，反之亦然，为什么？

答：尝试不同乐器的学习能打开你的视野，掌握它们不同的指法，熟悉各种乐器的特性，从而帮助你从不同角度看待乐曲，也加深你对其涵义的理解。当你学习了不同乐器，再站到指挥的位置，就更易融会贯通。

问：从1995年以来，您就时常来到中国演出，如何看待古典乐在中国的发展？

答：中国琴童的数量位居世界前列，我知道这里学乐器的孩子很多，他们有很过硬的基本功和精湛的技巧，但在我看来更重要的是演奏出自己的个性。音乐风格和个性是逐渐形成的，你很难明确告诉学生要怎么做，但你可以用这样比喻，就像川菜的味道是辣的，广东菜则清淡却鲜美，人们用耳朵来品尝你的音乐，也应该获得这样的感受。

就中国学生而言，他们需要更多地到现场来听音乐会，而不是“闭门造车”，躲在家里听CD然后拼命模仿。如果老师足够好，应当因材施教，我希望不久的将来，我的一部分学生可以来到中国，把我的音乐教育理念带给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