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7月05日 星期五
智慧快餐 钟情“书夹报” 关于“三层楼”的记忆 英国留学日记 浦东有个“塘角嘴”
第19版:星期天夜光杯/夜光杯 2020-04-12

钟情“书夹报”

江天舒

新冠疫情,牵动我心。纷繁文字中,《新民晚报》“夜光杯”所刊著名作家池莉的文章,我必读。因为她身处武汉“疫”线,文字朴实中蕴真情,平和中显思考。如今疫情持续向好,我便将其《五十分之一:典型的一天》等文章剪下,夹进家中“中篇小说金库”之《烦恼人生》中,留存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回过头来做个题解。所谓“书夹报”,就是把相近内容的报纸夹在书里。报纸,这里特指《新民晚报》;书,是家中那些与我朝夕相伴的数千册图书。

话得从1982年说起。或许是当年已过花甲之年的外公留存着一份对《新民晚报》青春记忆,晚报甫一复刊,就来到了我家,家里三代人轮流看。过了几天,外公总是再将晚报重新翻过,把他喜欢的文章小心翼翼剪下来。在他耳濡目染下,我也拿起了剪刀。好在我们的偏好不同,他找他的花鸟草虫,我寻我的精美小品。有时碰到报纸正反面“打架”,他总是让我先剪,但要是连载小说,外公就有优先权。他会把一篇小说的剪报贴在过期杂志上,再用几天时间一气呵成看一遍。

数年过去,我已有二三十本剪报,虽说分了类,但总觉得翻阅、查找不甚方便。彼时,随着家庭住房条件的不断改善,我拥有了自己独立的书房,原先躺在纸箱里的藏书重见天日,同时也陆续从新华书店、旧书市场购得大量自己喜欢的文艺、社科类书籍。我发现,自己买的很多书籍作者经常在《新民晚报》各种专刊副刊上发表文章,而他们的文字往往和这本书有着某种关联,或延伸或补充,或修正原先某个差错。这样剪下来的文章,若另行放在剪报本里,便有游离之感,不如直接夹在相关的书中。于是开启了我的“书夹报”时代。

不记得我的第一次“书夹报”是何年何月,但只要翻到夹在书中的报纸,便会有久别重逢的愉悦。

林放(赵超构)的“未晚谈”清新又老辣,言短而意长,凡登必看。1992年2月13日赵超老不幸离世,“未晚谈”遂成绝响,当月24日《新民晚报》就在“夜光杯”那熟悉的“老位置”上,发表了林放的遗作《说话和听话》,文章从说真心话、说正确的话起笔,落脚于“做统战工作,就有个广开言路的问题”,娓娓道来,入木三分,读此文,仿佛赵超老未曾离读者而去。我把此文剪下来,夹在《林放杂文选》书中,作为一种文脉的延续。今天,当我重新翻开此书,还看到了以后陆陆续续夹进去的《新民晚报》剪报,如2010年5月2日整版的《赵超构摄影作品选》,2017年12月2日丁法章的《来自“超构故里行”的报告》,2018年3月25日富晓春的《两代人的“望乡之情”》等,一书在手,但觉书因报增厚,报为书添彩。

如今闲时乱翻书,十之五六会邂逅夹在其中的《新民晚报》。比如去年晚报创刊90周年之际,刊发的多篇《我和新民晚报》征文,就被我一一剪下,夹到了家藏的名家相应专著之中。叶辛的文章夹在了他赠我的签名本《圆圆魂》中,金宇澄的文章夹到了他的《繁花》里,束因立的文章就夹进了《相遇历史》书中“对话束纫秋”一文中……如此“书夹报”之阅读,有阅读面的拓宽,有情感上的延伸,综合读之,其喜洋洋者矣。

读《新民晚报》久了,手有些痒痒,于是便有“豆腐干”在各种版面上露脸。第一篇《封片的美好回忆》发表在1996年11月25日的“夜光杯·七夕会”上,我将其剪下,夹在购买的《夜光杯文粹(1992-1998)》一书中,自己的文章未能入选,但不妨碍我敝帚自珍,自行夹入,也算是一位钟情《新民晚报》的老读者的自我表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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