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透了两个“情报黑洞”

舍夫琴科近照

近日，俄对外侦察局（前身为苏联克格勃）一下子解密七名资深海外秘派特工的姓名，其中潜伏时间最长、情报成果最多的当属尤里·舍夫琴科。他生于1939年，1963年从莫斯科建筑学院毕业后进入克格勃高等情报学校，1969年起秘派国外，工作时间跨越了苏联和俄罗斯两个时代。

会画画的“法国人”

每个秘派特工，都得有一个无懈可击的假身份履历。出国前，克格勃本打算让舍夫琴科扮成“联邦德国（西德）教授”，但综合考虑他的建筑绘图本领和语言功底，转而扮作“法国画家”。就这样，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舍夫琴科在巴黎蒙马特尔大街开出“私人画廊”，从此便以奔走四方、研究各国建筑史的艺术工作者身份示人了。他到西班牙，研究阿拉伯风格对欧洲建筑的渗透；在巴黎图书馆里流连忘返，临摹各种古迹……这些经历帮助他在西方立起名声，从而接近情报源。

舍夫琴科的主攻方向是美国和北约，克格勃下达的任务是搜集美国总统办公厅、中央情报局、国务院、联邦调查局和位于布鲁塞尔的北约总部的情报资料。除开联邦调查局没有得手，其他任务都出色完成了，舍夫琴科总计提供近300个卷宗、标有“绝密”“Cosmic”密级的情报资料。

象棋成了“敲门砖”

上世纪70年代，处在独裁统治下的西班牙和葡萄牙是苏联的“情报黑洞”，它们未与苏联建交，克格勃无法依托外交机构设立合法情报站，可这两个国家为美国提供军事基地，并协助美国干涉中东和非洲事务，威胁苏联海外利益。为此，克格勃指派舍夫琴科设法渗透进去。

舍夫琴科计上心来，任何外国人到了新地方，都会先考虑能不能挣钱。按照编造的假履历，舍夫琴科伪装成原比属刚果（今刚果民主共和国）的白人农场主，在当地人独立后赔光了家产，只好来西班牙淘金。他研究西班牙涉密人员的娱乐爱好，再结合自己会下国际象棋的特长，加入当地象棋协会，广交人脉，但这需要两名会龄不少于一年的会员写推荐信，而且协会还要对申请者进行审核。幸运的是，与他交谈手续的人是协会会长，两人马上坐到棋盘边杀起来。一番博弈后，会长很喜欢舍夫琴科的才华，痛快地接收他入会，还请两个旁边观战的会员写推荐信。幸运的是，协会里还有西班牙驻联合国大使、一个退役将军和西班牙独裁者佛朗哥的好友。舍夫琴科终于不露声色地弄到有关西班牙政局的情报，受到上级好评。

反观葡萄牙，在独裁者卡埃塔诺统治下危机重重，舍夫琴科在里斯本也按照如何保障投资安全的套路开展工作。有一天，有位女士在他的画架旁停下来，两人用法语交谈起来。舍夫琴科不失时机地送给她一幅素描画，邀请她喝咖啡。在咖啡馆，舍夫琴科了解到，此人在北约里斯本档案馆当秘书！舍夫琴科大喜，开始有意识与之交往。女秘书透露，布鲁塞尔北约总部每逢做出什么重大决定，都要向所有成员国递送相应文件，文件一般用英语拟制，均属绝密级，她的任务是用葡萄牙语进行述评、登记和归档。舍夫琴科把女秘书的情况报告总部，建议继续做她的工作。但中心却把他派到非洲几内亚比绍去工作，在那里搞到葡萄牙将要发生军事政变的情报。此后，莫斯科才允许他继续与女秘书交往，但此时她已失去接触秘密文件的资格，好在以后他利用她也搞到不少机密情报，否则追悔莫及。

常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