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翻飞　带回人间春色

赵津羽指导老人练习昆韵手指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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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昆韵手指操吗？那是一套通过兰花指、兰花掌、兰花拳等各种指法的变化，锻炼老人左右半脑协调运用的保健操，是从事职业昆曲推广的赵津羽在疫情期间由昆曲的动作身段表演基本功里衍生创编的。

古北市民中心二楼，赵津羽所在的昆曲推广工作室就隐匿于此。沿大理石台阶而上，一眼望见墙壁上写着的《牡丹亭》昆曲唱词：“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玻璃橱窗里挂着的丝线绣制的龙袍与凤袍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然而昆曲的美，并不仅仅囿于这些目所能及处的耀目。赵津羽把昆韵手指操送进了新东苑快乐家园，手把手地带领老人们翻飞手掌，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怀着一份耐心

昆曲载歌载舞的表演艺术中讲究手眼身法步的协调运用——兰花指、兰花掌、兰花拳等各种指法都是昆曲表演的基本功。昆韵手指操是一套老少皆宜，便于学习和推广的保健操，一共四节——第一节：兰花指兰花掌；第二节：兰花拳兰花掌；第三节：兰花掌剑指；第四节：兰花指剑指。细细拆解，看似简单的一个兰花指动作，若能全部摆得到位，五根手指的造型都不尽相同，指尖位置的接触点若差之毫厘，给观者的感觉便失之千里。而兰花掌讲究的就是手指前后的距离感，如此精细的距离在空间的停顿控制，不仅能够锻炼老人的手指动作，也能够锻炼老人的观察能力。

“每个人的十根手指分别对应脾肝心肺肾，昆韵手指操能在一定程度上消除疲劳、减轻精神负担、缓解紧张情绪，同时对少儿智力开发和老年人保健有着良好的功效。有研究发现长期做、坚持做手指操对于阿尔茨海默病等一些老年性认知障碍病症有着预防和辅助治疗作用。”赵津羽说。目前，龙华医院已经有相应的医疗研究跟进。

在新东苑快乐家园，不少老人拿出纸笔，认真地记录每一个动作要领。有一位老先生，四周在座的都是老太太，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放开手脚做动作。捕捉到了这么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迟疑，赵津羽鼓励他：“您就是梅兰芳嘛！”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化解了略微的尴尬，也让老先生有了坚持学习下去的勇气。“多一份耐心，这是与老人相处的方式。”赵津羽说。

传递一份孝心

作为资深“昆虫”一枚，有些人热爱台上的身姿与获得的瞩目，而赵津羽的脑海里时刻盘桓着如何使昆曲的方方面面与生活相融合。但是，现在的技术手段再如何先进，赵津羽依然有自己的坚持，比如一定要面对面手把手地教，而不是通过视频传播。

“老奶奶你的手应该这样，老爷爷你的手应该那样，”在轻声轻语的指导下，即使做两次学不会，老人也不会因此轻易丧失信心，但如果仅仅看视频学习，觉得动作复杂难度高，也许就放弃了，“面对面，老人们感受到的是关怀。”兰花拳学起来有难度，老人们一下子做不来，那么就先从“OK”这个手势做起，接着，手指弯下来，就是两个OK。如此这番的微妙处通过机器是无法替代解析清楚的，那就需要学会观察老人的感受，看到每个人的状态，把对方的感受融入教学者想表现的东西。甚至，赵津羽还想到小学里教孩子手指操，教会了“小昆虫”，请他们回家手把手地教给家里的长辈，通过小手与皱纹之间的触摸，传递孝心。

一个人教学忙不过来，幸好赵津羽带了20多位学生，若有时间，他们也会与赵津羽一起教老人昆韵手指操。学生中，有的开办汽修公司，在休息室里专门辟出一角播放昆曲；有学生办了生态农庄，把昆曲人物的卡通形象印在水果的包装盒上；还有学生把昆曲人物印在盒饭和菜单的包装上。“把昆曲的精致唯美融入到生活中，而不是仅仅唱戏表演。”赵津羽说。 本报记者 徐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