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美国还是做自己？法德互呛

德国总理默克尔（右）和法国总统马克龙 图GJ

在美国当选总统拜登高喊一声“美国要回来了”之后，盟友们却闹起矛盾来了。过去四年，美国让欧洲盟友失去了安全感和耐心，倒逼作为欧盟领头羊的法德有意寻找一条战略自主的道路。如今，拜登要与特朗普“划清界限”，还密集给欧洲打来越洋电话。是回到美国怀抱，还是坚持做自己？法国和德国，就欧洲的未来吵了一架。

隔空吵架

“我可没有听到（德国）总理说北约是多余的。”德国基民盟主席、国防部长卡伦鲍尔在柏林外交政策论坛上抛出这句带有火药味的话。一年前，法国总统马克龙宣称北约已经“脑死亡”，最近又放话说“德国总理可不会赞同你（卡伦鲍尔）这样的观点”。

在半个月来持续与马克龙隔空互呛后，卡伦鲍尔彻底公开了她同法国领导人的分歧，甚至将总理默克尔也卷入其中。

而这场风波，是因为美国。

11月2日，卡伦鲍尔发表了一篇题为《欧洲依然需要美国》的文章，多处传递着对美国的仰视。提及欧洲人是否应当追求欧洲战略自主时，卡伦鲍尔称，欧洲没有能力取代美国，为欧洲自己提供安全保障，欧洲人应当放弃幻想。

在呼吁建立欧洲联军的法国总统马克龙看来，这颇有些谄媚的味道。“我完全不同意德国国防部长的判断。”马克龙明确站在这位德国高官的对立面。他表示，只有当欧盟拥有了独立的军事能力和连贯的外交政策，在美国面前才能有发言权，“而不是成为某个国家的附庸。”马克龙甚至暗示，作为默克尔的“最爱”，卡伦鲍尔没有同政治导师步调一致。

欧洲焦虑

在美国总统特朗普的任期内，无论是安全还是经贸问题，美欧关系让位于“美国优先”。这引发了欧洲对美国安全承诺的怀疑。如今面对拜登，一些欧洲人动摇了。

这场争执凸显出法德轴心的不同焦虑。

卡伦鲍尔这番言论，背后之一的考虑可能是军费。在德国人看来，如果美国不再保护欧洲，那么德国面临更多分摊军费的压力。此外，德国不像法国那样拥有核武器库，这令德国人对北约崩溃论倍感焦虑。在前德国驻华盛顿大使沃尔夫冈·伊辛格看来，面对美国总统权力交班，德国的希望是，在送走特朗普后重新绑上美国战车。

马克龙则见不得德国躲在美国的保护伞下“重新入睡”。当然，这其实还是在为法国的大国雄心，以及“重振欧洲”梦盘算。

值得注意的是，正当德国防长与法国总统公开分歧，两国外长最近却在美国《华盛顿邮报》发表共同署名文章，主动向拜登及其团队主动示好。而卡伦鲍尔即便再嘴硬，也还是为这场风波打了个圆场：“在我们想要多少欧洲（安全）主权的问题上，法国和德国达成了高度的一致。”

欧洲人很清楚，在美国总统权力尚未交接、美欧关系前景尚不够明朗的当下，法德轴心不稳、暴露明显分歧，终究不利于欧洲同美国的博弈。

因此，法国准备联手欧洲国家共进退。“你不仅可以看到他们在防务一体化上的努力，还可以看到他们倡议设立经济恢复基金，帮助受疫情重创的欧洲国家重振经济。”德国对外关系理事会主席丹妮拉·施瓦泽说道。

但一个焦头烂额的美国，还有多少余力“团结”欧洲伙伴？

欧洲人心知肚明。无奈和焦虑，将继续持续下去。本报记者 齐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