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4月30日 星期二
闲登小阁看新晴(中国画) 书房之乱 年轻的邻居 富作家与穷作家 来 让我们勇敢翻篇 食洋不化和中文不济
第13版:夜光杯 2021-01-01

书房之乱

张家鸿

书房之美在于凌乱,在于一直处在似整未整的状态之中。

我的书桌是乱的。昨天请进来两本书和此前的旧书混在一起,边上又有新的刊物、旧的报纸,偶有急切整理的念头又因疏懒迅疾归于寂灭。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书桌之乱便是常态。

我的书柜是乱的。藏书之分类可以按照作者、国别、出版社来,可以按照是否题签本或签名本,亦可以依新旧来区分。起初,也确实尽量按照这些原则来摆放,然而摆着摆着便觉着,它们并非泾河与渭水那般,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于是乎,后来的书想搁哪里就哪里,只剩随意率性。凌乱即参差不齐,无须分门别类。为己所用的书房,非面对公众的图书馆。服务于公众,图的是方便。书房图的不是方便,是快乐、有趣、自在。分门别类仿佛一个人整日板着一张面孔,见人就是训诫,逢人便是警示,岂不累乎?

话虽如此,我还是经常在书房里忙得不亦乐乎:把有作者签名的和没有作者签名的分开摆放;把文史的与教育的分开搁置;把小说、诗歌、散文、随笔按体裁区分开来;把读过和没读过的各放一处。这是我一直在做却一直没有做完的事情。每读完一本书,我就要琢磨着应该把它安放在哪里才是最适宜的。每次都随性得很,因而我的藏书看似安排得井井有条,内里却是乱象百出的。

我是不懂藏书的。藏书家的收藏常有明确的方向,要么指向一个朝代,要么指向一个门类,要么指向一个作者。拥有近万册书籍的我,买书读书从来都是随性之举,少有刻意的时候。即便收藏了一些喜欢的作家的作品,也常常有始无终、半途而废。收集巴金先生的书已有多年,在六七十册的数量上就停滞不前。人与书之间,讲究的是缘分。

单从藏书的数量和品质来讲,我没有被称作“藏书家”的资格。就藏书的学问来讲,我更是脑袋中一片空白。当身边有人问起我藏书多少的时候,我总是不敢回话。我会在心里纠正对方的提问。因为我的书不是用来藏而是用来翻翻看看的。只是翻得多了,好像有了一种藏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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