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如意年年高

◆胡胜盼

春节期间，我国多数地区都有吃年糕的习俗。年糕又称“年年糕”，与“年年高”谐音，有着祝愿人们的工作和生活一年更比一年高的寓意，所以，年糕既属于中国传统食物，也属于农历新年的应时食品。制作年糕工序不算复杂，但往往离不开一样工具：年糕印模。笔者收藏了两副上世纪初的年糕印模，其中一副印模的正反面分别是“福”字和“寿”字，另一幅印模则雕刻有“如意”图案，两副连在一起，便是“福寿如意”。时值新春佳节，把玩这两副印模别有一番意趣。

作为一种食品，年糕有着悠久的历史。汉朝对米糕有“稻饼”“饵”“糍”等多种称呼。汉代扬雄的《方言》一书中已出现“糕”的称谓。关于年糕的起源，江南流传最广的一则传说就是伍子胥的“城砖”说。春秋吴越相争，伍子胥以米做成城砖，预先埋在城墙之下，并嘱咐亲信：“我死后，国必遭难，民如断粮受饥，可掘相门得食。”后来伍子胥果然被夫差赐死，越军围城，城里断粮。人们想起伍子胥的遗嘱，即挖相门城墙，果然发现块块城砖是用米粉做成。饥民以“城砖”为食，熬过饥荒。此后，当地人每逢过年便制年糕，纪念伍子胥。后来，人们习惯在年糕上用印模压出“五福”“六宝”“金钱”“如意”等图案。

笔者收藏的“福寿”年糕印模是用核桃木制作，保存完好，印模单只长20厘米，宽4.5厘米，厚1.5厘米。印模上分别雕刻有“福”“寿”字样。在“福”“寿”两边还雕刻有蝙蝠、金钱、云纹等图案，分别寓意“福”“财”“吉祥”。另一副“如意”印模长22厘米，宽8.5厘米，尽管围框缺失，仅剩底模，但雕刻精美，仍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提起这两副年糕印模，笔者不禁又想起那次回乡过年的经历。那年回乡，看到乡人都在热火朝天地准备年货，“捣年糕”是其中的重头戏，让我想起小时候随家人一起捣捏年糕的情景，不由热泪盈眶，一种“游子思乡”的情绪萦绕心头。偶然间看到一户邻居拿出的两副年糕印模精美非常，我看得入了神。主人家告诉我，这两副年糕印模是他的一个亲戚从一家旧货市场收购来的。因为想到家乡过年有捣年糕的习俗，便把印模带了回来。他们看我问长问短，也看出了我对这两副印模的喜爱，于是对我说，等捣完年糕就把印模送给我。我当时感到很是意外，根本没想过要夺人所爱，乡亲们的淳朴和慷慨让我极为感动。

如今随着社会的发展，特别是食品机械化制作后，木质糕模已经渐渐地淡出人们的视线，流传于世的糕模也越来越少，收藏这两副年糕印模是笔者对似水流年的追忆，也是对往昔美好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