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态度

范若恩

在一个群里闲聊，谈起香港93版《射雕英雄传》中居然北方金国高手在江南牛家村做煲仔饭。大家当然大笑，然后提起唐家湾中藏着的一家美味煲仔饭。一个学生说，老板每天就琢磨着怎么能将煲仔饭做得更美味。恰巧大家都未午餐，顺便约他一起去探访。

抵达时天气颇为寒冷。苍灰色的天空，半墙三角梅树下，老板悠闲地喝着茶，学生尽管是北方人，也冻得缩着脑袋。进了屋是两进的院落，中间一个小小的赭石天井，青苔斑驳，种着兰花和滴水观音。大厅空荡荡的，穿过天井却是旧时的主房、神龛和阁楼。老板是一位细致的珠海人，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干干净净。一会热气腾腾的煲仔饭端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梅干菜肉饼，下面是淋着特殊豉油的饭，吱吱声中一粒粒米粒迅速化为微带金黄色的锅巴。老板时不时地过来问一声口感如何，稍后则送一碗汤。就这样，在一个春寒料峭的午后，闲看庭院，边吃边聊。出门时，老板依旧在三角梅下喝茶。

散步至唐家湾出口，一路上有的在卖冰淇淋，有的在买紫薯饮。不知为什么，和学生谈起了跟唐家湾和煲仔饭不相干的贾植芳先生。或者那就是一种态度，对美食的热爱，对生活的旷达，对丑恶的拒绝的态度。柯灵先生曾经写过，“小巷中那是一种和平的静穆，而不是阴森和肃杀，在街上那种贪婪的睨视，恶意的斜觑，巷里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