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仆二主”出卖欧版“五眼联盟”

丹麦国防情报局在北日德兰半岛霍约林的卫星拦截站

M联盟内部通信线路示意图

丹麦哥本哈根周围主干电缆图

这段时间，美国收买丹麦一起刺探西欧多国高层的行径，令欧洲舆论哗然，德国、瑞典、法国等群起抨击丹麦“吃里扒外”，不可容忍。可这些叫屈者万万没想到，自己高喊无辜时，无意间却让一个欧版“五眼联盟”情报组织大白于天下。

以啤酒为名

二战后，美、英、澳大利亚、新西兰和加拿大等五个英语国家组建“五眼联盟”，共享信号情报。这个声名狼藉的组织诞生30多年后，类似组织也在西欧崭露头角，“召集人”就是今天“欧洲叛徒”丹麦。

1976年，丹麦国防情报局发出倡议，联合联邦德国（西德）和瑞典组建信号情报联盟，1978年和1985年吸收荷兰、法国加入。联盟旨在集中五国情报渠道资源并合理分配，在密码分析和信号分析领域深度合作，以求降低情报成本、提高效率。

有趣的是，联盟初创时期的伙伴——丹麦、瑞典和西德都不知道联盟该叫什么名字。1979年，在新加入的荷兰建议下，四国情报部门代表齐聚西德联邦情报局驻地——慕尼黑，商讨联盟发展方向，顺带想想该给联盟起个什么名字。特工们虽说反应敏捷、思维活跃，但对起名字却不在行。这些特工头头们走进一家酒吧，想喝一杯换换脑筋，服务生给每人端上来一杯深色啤酒。德方代表介绍称这是慕尼黑修士发明的啤酒，专供斋戒时喝，低调但味道十足。突然，大家灵光乍现：“我们的联盟就用这种啤酒命名！”于是，“麦格思维特”（Maximator）就从啤酒品牌变成情报联盟名。为方便起见，外界姑且简称为“M联盟”。

合作着，也提防着

多年来，M联盟的五个成员国交流情报时均使用字母代号，“T”代表瑞典，“C”代表丹麦，“E”代表荷兰，“M”代表法国，“N”代表德国。在联盟内部，成员国也并非百分之百的信任，都“默契”地选择在合作中“留一手”。根据这一“默契”，五国约定信号分析领域的合作可以是多边的，大会小会都可以开，但密码分析却只限于双边交流——只能跟最信得过的一个国家“开小会”研究，以防破译技术外泄，或被敌国利用。

说起来，M联盟的信号收集、分析和破解并无多大技术含量，主要是控制数家加密设备制造公司并在产品上留后门，并通过后门收集、分析和破解用户通信信号。英国《经济学人》杂志称：“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M联盟成员约窃取100多个国家的通信信号并对其破解。不得不说，他们干得一点都不比‘五眼联盟’逊色，只是不那么张扬而已。”

到头来弄巧成拙

M联盟最关注目标国家的外交与军事通信（主要通过短波线路和卫星线路传输），能获得一些被“五眼联盟”忽略的情报。由于两个联盟的成员国之间存在联系，所以他们在关键时刻会互通有无。

身为M联盟的发起者，丹麦并不甘心困守北欧一隅。20世纪90年代起，丹麦就与美国签订秘密协议，利用境内丰富的信号情报资源，抱上美国大腿。法国电视台称，丹麦勾搭美国，对法国、德国、挪威、荷兰等国政要的往来电话、短信和电子讯息进行监听，无异于“吃里扒外”，成为M联盟乃至整个欧盟的叛徒。德国联邦议院负责调查此事的负责人帕特里克·森斯伯格直言，丹麦的行为与友谊无关，与道德伦理上的愿望无关，只与利益有关。

M联盟其他成员国一致认为，为美国窃听活动开绿灯，不但让丹麦获得更丰富的情报资源，更重要的是，还让丹麦政府在华盛顿获得更多影响力。“如今的丹麦，俨然是‘五眼联盟’的非官方成员。”

事实上，丹麦试图在“五眼联盟”与M联盟之间左右逢源，结果却弄巧成拙，让欧洲国家之间失去信任。有媒体称，受此事影响的意大利政府倾向宣布解除对华为的5G禁令，以获得更安全的通信设备，杜绝“盟友”们的暗中监听。

于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