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送来的葡萄

郑自华

我种葡萄，完全是意外。1997年，我在中原地区买了商品房，底楼，有个十多平米的院子。这年秋天搬入新居，买了一些山泥，堆放在角落，打算搞一个百草园。没想到，第二年春天，竟然山泥上蹿出了几根树藤，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那时没有度娘，也没微信，更没有手机拍照视频，我电话种花高手蒋兄，如此这般描述了一通，电话那头的蒋兄一头雾水，也判断不出是什么植物。蒋兄从宝山骑了助动车上门，现场一看说是葡萄。奇了怪了，我并没有种过啊！后来分析，估计楼上的邻居吃了葡萄，将籽随口吐下来，没想到沿着墙角长出来了，无心插柳柳成荫。既然是老天送来的礼物，那就接受吧！蒋兄让我沿墙搭个架子，让葡萄缠绕架子自由生长。同时关照我不用勤于浇水，下雨天的雨水就基本够了。如发现枝条变黄发焦，将鱼肚肠倒在葡萄藤根部的下面就算肥料。买点药水，喷一次就可以防止虫子。这是我第一次种花，心情很是舒畅，我经常到院子里观察，只见花架上茎干和枝条弯弯曲曲，上面除了有许多圆心脏形的叶片外，还长出一根根分叉的细长卷须，它们就像一双双灵巧的手，专门用来帮助植株向上攀登。好不容易到了秋天，发觉葡萄树挂果稀稀拉拉，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茂密。蒋兄说，一般第一年种葡萄都这样，有个两三年就见效。虽然有点沮丧，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第二年有经验了。将葡萄种子先用水泡3至4个小时，然后再播种。用花洒将土浇湿，然后用手指挖出小坑，每个小坑内放入2至3粒种子。用土将种子埋起来，然后用喷雾器喷点水。到4个月的时候，葡萄的枝叶会越来越茂盛，这时候要帮助花授粉，只要轻轻抖动花苞，让花粉自动散落即可。一阵雨后，便会断断续续露出青色的小果实，像绿豆一样硬邦邦的。每一颗果实都不能小瞧，都在努力吸收阳光雨露，晶莹剔透的葡萄，像嫩绿色的翡翠，特别诱人。我常常在树藤下发呆，那缠绕生长的藤枝，顽强坚毅，每天向上就这么一点点，可是这无数的一点点，带给了我们丰收的喜悦。国庆前后葡萄成熟了，我喜欢在葡萄藤下喝茶赏月。凉风习习中，葡萄特有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这个时候尝尝葡萄，品品用葡萄酿制的葡萄酒，不敢说这葡萄和葡萄酒就是上品，但是此时此刻的幸福和滋润，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遗憾的是，有次从天而降的烟蒂将晒在院子的被子烧穿，差点引发火灾，只得落荒而逃，搬到他处去了，从此再也没种过葡萄。

我窗台上有一排以“熊童子”为首的小肉植物们，可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