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沧桑的城墙砖

◆吴少华

最近在一个展览上见到了一块明代的上海城墙砖，砖顶端钤有窑款“上海城墙砖张俊文造”，沧桑斑驳，弥足珍贵。

这块有铭文的城墙砖长33厘米、宽16.5厘米、厚6.9厘米，是收藏家忻民奋先生提供的。他共提供了三块藏品，块块有款，另两块的款为“上海县城砖窑户张俊文”与“松江府城砖”。看着这些古城砖，令人顿生穿越时空之感，忻民奋将它们喻为古上海的“门牌”。前几年，他也凭着城墙砖的收藏，跻身于上海首届市民文化节“百名市民收藏家”的行列。

据史书记载，上海于元至元廿九年（1292年）设县。明中叶，倭寇来犯，多次上岸烧掠。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官绅顾从礼奏请筑城获准，同年9月动工，历时三月，筑成周长9里，高24尺的城墙，开城门6处，建雉堞3600余个，修箭台20座，有力地抵御了倭寇侵犯。辛亥革命胜利后，1912年1月，上海获准拆除城墙。而今，一百多年过去，承载着上海历史的城墙砖已成了历史文物。

我与忻民奋先生相识30年，也是目睹他收藏城墙砖的见证人，他收藏的每一块砖背后都有故事。相传上海城墙拆了以后，许多城墙砖被卖到南汇一带，于是去南汇找砖成了他的爱好。1998年的一个夏日，他一大早赶到南汇惠南镇寻砖，顶着烈日忙碌半日却一无所获，他想吃根棒冰休息一下，便找了个背阴的碎瓦堆坐下，不料碎瓦堆下面是空的，让他摔了一跤。等他再次站起，却发现瓦堆下露出半块城墙砖。这下他来劲了，在附近寻找碎瓦堆，竟然又找到了一块有铭款的城墙砖，这便是“上海城墙砖张俊文造”藏品的来历。他常笑言，这是缘分，它让我一个跟头来相会。

如今忻民奋已搜集到上海地区的古城墙砖120多块，且都有铭文。他告诉我，这些古城墙砖来自13座古城，分别坐落于松江、金山、嘉定、青浦、川沙、宝山、崇明等地。历经数百年的风霜，这些饱经风霜的城墙砖能够相逢于一位藏家的斗室，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