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趣
□陈祖龙
上个世纪60年代初，10岁的我随父母搬到市郊吴淞区（现与宝山县合并为宝山区）泗塘新村。穿过几排公房，便是无垠的田野，清清的小河。乡间野趣，令我至今梦魂萦绕。
一个深秋的傍晚，我走在一条乡间小路上，暮色苍茫中，一只硕大的飞鸟从我身后飞来，掠过头顶前行。忽然，那飞鸟竟一头撞在路旁柳树上，扑通一声栽进路边的水沟里，扑打翅膀“咕咕”叫着挣扎着。我疾步上前，哈，竟是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我连裤脚管也来不及卷，纵身跳下水沟将它擒住……
夏天，我们常爱下河嬉水，松软的河底，螺蛳河蚌蚬子等河鲜简直俯拾皆是，一次摸个10斤20斤不稀奇。满袋满篮拎回来，常在邻居间分着吃。每逢雷雨前，气压降低，河面上总有一两尺长的大鱼成群结队遨游吸氧。乌黑的鱼鳍时隐时现，漾起一圈圈巨大的涟漪，蔚为壮观。这时我们常躲在大树背后，手执长长的粗壮枝条，朝游鱼猛抽下去。倘若侥幸击中鱼的要害处，三五分钟后，那条鱼便翻转白肚皮，呆呆地浮在水面上。最令我难忘的是，有一次我割罢兔草在河边洗手，漾起的涟漪竟引来一条傻乎乎的鲤鱼。我用竹篮猛一下将它捞上来，回到家一称，足有1斤8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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