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优雅

杜静安

优雅，优雅，优美又雅致之称谓也。美丽是天赐的，优雅则是从文化陶冶中产生和发展的。优雅的打扮和行为举止以及由内而外散发的美好气质让人舒服，宛如清风拂面，沁人心扉，心旷神怡。

A老师，法国国家汽车学校校长助理。那时，我任上海市公用事业学校校长，正与法方著名的职业学校联合办学。相应的校长联席会议每年轮流举行一次，一年在上海，一年在巴黎。而每次代表法方筹备会议并参加商谈的重要角色就是A老师。我至今仍猜不准她的年龄，人到中年是肯定的，但特别阳光，优雅美丽。每次见面，她都主动握手问候，然后莞尔。带着淡淡的好闻的香味，口红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在我的印象中，一头自然鬈发的A老师身上所穿的裁剪得体的衣服颜色从没超过三种，大气简洁。法国人一般不喝速溶咖啡，但对中方人员递过去的速溶咖啡，她非但不拒绝，还啧啧称赞“真香”。我至今还保存着A老师陪同中国同行在美丽的塞纳河畔和香榭丽舍大道优雅地散步交谈的彩色照片。按照礼仪习惯，中法校长每次见面，彼此都要互赠小礼品。法方以香水居多，中方以丝巾居多。法国人特别喜欢中国的丝巾，因他们认为丝巾可以为优雅的女人加分。每次拿到礼品，A老师总会当众打开，将色彩鲜艳、质地考究的中国丝巾系到颈间，或作为头巾扎上，有时干脆绕在手上当饰品，并大方地要求大家多角度为她拍照留念。类似场景已深深定格在我的记忆之中。当时中方学校的许多女老师都在悄悄地学习A老师，包括穿着打扮、举手投足、言谈智慧，更包括她给中国学生上课时特有的生动形象。女星奥黛丽·赫本曾经说过，“优雅是唯一不会褪色的美”，A老师真可以称得上是优雅的代名词。

优雅是一种高雅的气质，而匀称的身材则能给优雅加分，游泳就是保持好身材的有效办法。我虽不是专业游泳运动员，但也坚持游泳锻炼几十年。我一直铭记中学时代体育老师启蒙我学会游泳的那种诲人不倦的认真和执着，那时我并不懂优雅，只觉得他与众不同。更难忘在体育老师的一再鼓励下，我坚持了两年室外冬泳。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代表复旦大学大学生参加上海全市组织的游程15000米、持续五个半小时的长游长江纪念活动，胜利到达终点后接受采访，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衷心感谢中学时代的体育老师。在我的心里，他的形象永远是那么优雅、可敬。可以肯定地说，优雅是会感染人的，是可学可用可推广的。

在新冠疫情仍频繁扰人的日子里提“向往优雅”，不是矫情，而是出于对生命的珍爱，对未来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