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修范
斑鸠,学名:珠颈斑鸠。本地人叫它鹁鸪,或野鸽子。它飞不高,翅膀展开,扑棱棱腾起,又降落踱步。作家汪曾祺和艾芜在大屿山曾驻足静听斑鸠鸣叫,汪老说当时的上海已见不到斑鸠。这些年,环境改善,斑鸠多了很多。
我家对面的幼儿园,眼下没有童稚的喧闹,成了斑鸠的乐园。清晨,它们从四处飞来,就着水槽啜两口,回首啄啄羽毛算是洗漱。随后各自觅食。同事沈老师会在窗前花盆里放把米,斑鸠懂的。时间久了,反客为主,会在窗外叽叽喳喳地催:早餐、早餐。宅家期间,我拍了不少斑鸠照:有中景,有特写,有端庄肖像,也有故作姿态拗造型的。但感觉仍美中不足,形散神不聚。
那天傍晚,幼儿园房顶上,两只斑鸠在空调外机的窄小“舞台”上秀恩爱。雄性斑鸠“咕咕”地向异性伙伴示爱,那对象却侧转身,爱理不理,傲娇得很。我赶紧取来400mm长焦镜头,换上半幅相机,加强远摄效果。夕阳穿透乌云。这两口子披着晚霞,耳鬓厮磨起来。我边拍,边拟照片名:卿卿我我?俗。鸾凤和鸣?酸。“咔嚓咔嚓”快门声里,几十张照片欢快流淌。干脆配成一组照片,组成“九宫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