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派城市考古里看历史的草蛇灰线

邮政总局顶上的雕塑

刻有河滨大楼的井盖 记者 王凯 摄

“怡和洋行当年在未经政府允许下建造了一条货运铁路，其轨道地基就是现在的轨道交通3号线的一部分”——冒着昨天40多摄氏度的高温，“海派城市考古”城市行走项目的“领队”丁广吉，站在苏州河畔的怡和打包厂向中外友人介绍眼前这座红砖建筑与今日城市之间的关联。万科双语学校外方校长丽萨·克里斯霍姆上前摸了摸红砖，丁广吉回应：“是当年的砖。”

历史痕迹隐藏在当今建筑

从四行仓库那面被炮弹打穿的墙出发，路过上海总商会旧址、上海邮政总局等地标，至乍浦路桥为终点，一队十余位来自海内外的市民，跟随“心城市”高级项目总监丁广吉以及CEO朱一宁，一同了解历史遗留在苏州河两岸的草蛇灰线。朱一宁负责给外国友人做翻译。这一得到上海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支持的项目，自然吸引了海内外友人。

四行仓库是当年“北四行”——大陆银行、盐业银行、中南银行和金城银行的联合堆栈，“对岸有英国煤气公司的两个煤气包，因而日军不敢空投炸弹以免误炸租界、波及煤气包引发更大的爆炸……”当年，这两个煤气包的位置，现在另有两幢建筑，其中一幢上写着“上海燃气”，另一幢的外圈依然是圆弧形——那就是煤气包的外形。隔着苏州河，暑热的天气下，“上海燃气”四个金色大字清晰可辨。

走过西藏路桥，可以看到写有“JK1933”字样的大楼，“JK”就是“金库”拼音缩写，这里便是1933年设立的中国银行办事所及金库所在地。一旁还有一个工地，仅留存面向街道的一堵墙，最高处依稀可见“National Commercial Bank”的字样，这一直译为“国家商业银行”的地方其实是“浙江兴业银行”仓库。作为当时国内第一家商业银行，浙江兴业最早参与海外合作，故而英文译名被允许使用“国家”开头。

行至此，丁广吉略作小结：“当年苏州河畔的主要业态为仓储，也是因为河流为航道，在此设立仓库是最为便捷的。”

以物证史贯穿前世今生

在西藏路桥上，丁广吉和朱一宁亮出三块都写着“厦门路216号”的门牌。第一块，是蓝色搪瓷门牌；第二块是蓝色铁皮门牌；第三块是如今最常见的绿色铁皮门牌。

他俩介绍道，这是居住在这个门牌里的一位90多岁的老奶奶，在老屋拆迁前送给他们的。她说：“这三块门牌，就是我的一生。”门牌，就是家的象征。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这位老奶奶嫁入厦门路216号的石库门时，门牌还是搪瓷的。几年前动迁离开此地时，已经是绿色铁皮的门牌了。

在四行仓库前，丁广吉和朱一宁则展示了新四军、八路军等的徽章，并简略介绍了抗日战争。在怡和打包厂门口，丁广吉展示了怡和洋行出版的一本画册的封面——一条龙身上有一朵蓟花。蓟花，代表的是苏格兰。来自苏格兰的怡和洋行当年最为中国人熟悉的生意就是鸦片。虎门销烟时销毁的鸦片就来自怡和洋行。

一路上，每经过一段有故事的建筑，就有历史实物佐证，让“队员”在建筑内外穿越时空，更是真切感受到历史不仅在书本上，也在我们走过的河岸步道上、两岸建筑上以及沉甸甸的心底……

本报记者 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