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9月27日 星期五
有客人来(水彩画) 雨之美 君子之交 一位母亲的精神护持 一件织锦缎棉袄 童年合欢花
第7版:夜光杯 2022-10-03

君子之交

杨以平

知道任老先生还是在我的学生时代,一直以为“她”是一位阿姨。直到知晓了他与我父亲的一些往来,我才明白闹了个笑话,也知道了这个名字的由来。

我父亲虽然从事美术事业,但他除了美术界的朋友外,还有许多文学界的朋友,任溶溶先生就是其中的一位。

常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此话不假,父亲与任先生的交往便是如此,我从来没见他们相互串门,但他们之间却留下了互动的印迹。就在我写下此文的时刻,找出了几本任先生赠予我父亲的书,我那个年已过四十的儿子大呼:这不是我小时候爱看的童话书吗?

父亲在1989年为任先生创作了一幅藏书票,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任老先生一辈子为孩子们带来欢乐,深深地影响了我们几代人,从我小时候读的“格林童话”,到我儿子他们那一代人的“没头脑和不高兴”,经过他翻译的数百部外国经典儿童文学作品以及他为孩子们创作的童话故事,历经几十年,在文学界依然有着无比重要的地位。

2017年,我随旅行团来到北欧的芬兰,陪同我们的导游说起芬兰负的女作家托芙·扬松,和她那著名的童话“魔法师的帽子”,可是一行旅游团的人都很茫然,我脱口而出,我知道,就是小木民矮子精的故事。导游很惊讶,确实,知道的人并不多。那时我甚至有点小小的得意。现在想来,应该特别感谢任老先生,是他,把这个遥远国度的童话介绍到中国,并把这本书赠送给了我父亲,成为我儿子喜爱的读物。

2012年,我父亲去世后的第二年,我写下了《鹤鸣九皋——杨可扬画传》一书,我想到应该给老先生送去一本,就打电话给他,可是他仍然保持了君子之交的态度,委婉地说,现在年事已高,接待来客觉得很累,你也不必费神来看望我了,反正现在快递这么发达,你就寄给我吧。遵从他的嘱托,我就没有去他家,托快递送去了书。

这些年来,我经常在《新民晚报》上看到老先生的随笔,他是广东人,对“食”文化很有讲究,时不时有关于“吃”的豆腐干文章见报,极简,又极有烟火气,可见老先生的身体尚好。我恪守他的君子之交,不去打扰他。

如今,老先生以100周岁驾鹤西去,但他留下的译作和著作,永存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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