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的警铃

王安诺

四年一次的世界杯开赛了！我算不上球迷，但上届俄罗斯世界杯的半决赛却让我记忆犹新。记得那么清楚，完全是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另外一件事。

2018年7月，我与朋友跟团到英国开始为期半个月的旅游。11日是我们到达的次日，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游览日程又排得很紧，一大圈兜下来人困马乏，但一进酒店困意顿消，大堂内灯火辉煌挤满了人，目光全集中在墙上的挂壁电视机上，满脸兴奋，原来这天是世界杯英格兰和克罗地亚的半决赛。

这天实在累了，洗漱后我很快就睡熟了，突然间，肩上被一只手拍了一下，有人在耳边轻轻说：“快醒醒！”睁开眼，同屋的周老师神色紧张的脸正凑在我面前：“你听，什么声音？”我猛然清醒，侧耳细听，房间里有奇怪的“嘟嘟”声。我们四处寻找，以为是无意间触动了什么开关，但找来找去找不到。夜深人静，那不明所以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响着，似乎在催促，令人不安，“是警铃！”周老师突然醒悟，快步过去一把拉开房门，一名披头散发穿着睡裙手抱孩子的女人出现了，探头一望，她身后是长长的一支队伍……我俩回房间抓起手机就往外跑，那一刻我想起很多可怕的场面，迅速判断，最重要的是手机。队伍里的人显然都是刚从床上起来，穿着睡衣背着包，有的抱着熟睡的孩子……睡眼惺忪却没人慌张、叫嚷、奔跑，我的心也随之渐渐镇定。大堂里已有很多客人，前台站着两名身穿消防背心的人员。导游说，消防员正在酒店检查，请耐心等候，等多久？不知道。困倦又上来了，我住过很多酒店，这样半夜三更被警铃叫醒的事还是第一次碰到……大约过了个把小时，才宣布没事，可以回去睡觉了。问究竟，答复是，发出警铃声的是一个空房间，大概是英格兰输球了，球迷借此发泄一下吧。

在短短的半个月中，这还不是唯一的一次，从北爱尔兰的都柏林到伦敦转机回上海时，因上海台风，在伦敦希思罗机场附近酒店滞留一晚，半夜又闻警铃大作，这次有经验了。英国酒店的警铃大概太负责了，微小的触动都要报告，经常这样“狼来了”。回去睡觉。刚睡着，又被“负责”的警铃叫醒，这次，不睬，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