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观众变年轻了！

◆朱光

上海京剧院年初二和年初五，在天蟾逸夫舞台上演了《京昆群英会》《贩马记》，观众席一眼望去，“白发人少了”。在此工作了近20年的总经理潘熠文感慨道，“京剧观众年轻了！”作为海派京剧发源地的上海，与上海京剧院“绑定”的天蟾逸夫舞台，潘熠文的这句话可以约等于——上海的京剧观众，年轻了！

以往，戏曲类剧场里有白发人很常见，乃至一到冬天，会有此起彼伏的咳嗽声。甚而，一次一对老夫妻看京剧时矛盾不断——老先生热爱京剧不肯走，老太太觉得口罩太闷想离席。天蟾逸夫舞台，也是近年来唯一一个在剧场里长期配备专业医生与护士的演出场所。

眼下，演京剧时看观众席，“肉眼可见黑发人居多——无论日场还是夜场”。而且，何时叫好、何时鼓掌的时间节点都掌握得当，颇为专业。自若干年前，天蟾逸夫舞台拥有自己的官方微信号之后，后台留言中，无论是吐槽还是激赏，都很专业，说到了点子上。而数据一查，都是十几岁到五十岁之间的“年轻人”。

如果说，京剧观众年轻化是否有“拐点”，天蟾逸夫舞台因装修停演三年，重新开台后，可谓最为明显。听说京剧观众年轻了之后，设计师都想把观众席座椅换成“莫兰迪色系”……不过，最终还是被否决了——真正年轻观众不跟风，还是喜欢传统的正红。“建筑可阅读”的风潮，也让更多年轻观众走进了戏曲剧场，看了热闹后看门道。

为什么看京剧的年轻人会越来越多呢？去年一年上演包括八九十场京剧、十余场其他剧种剧目的天蟾逸夫舞台，几乎是剧种吸引观众的“晴雨表”。相比之下，评弹和淮剧的观众依然以老年人为主。越剧、沪剧的观众年龄段次之。京昆的观众年龄段最低。

毫无疑问，这与京昆历经数十年的“进校园”活动密不可分。这股风潮甚至让同济大学早在1999年就设立了京昆曲社。其次，本身从事京昆表演的中青年演员，如史依弘、张军、王珮瑜、沈昳丽等自身也曾设立过工作室，在市场洗礼中，找到了与学生、青年的对话方式，传播了国粹之美。

当下遍及各类文化艺术形式的“国潮风”，也会把一批年轻人从动漫、游戏等“追根溯源”到国粹京剧。无论是早年的动画《京剧猫》，还是近来的网游《原神》，都不忘与京剧嫁接，引领青少年观众找到自身的精神家园。

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上海京剧市场的年轻化，领全国之先。网生一代对于在网上结算、交易、购买的习惯已经养成，愿意为知识、内容、国粹付费，但其他城市的演出市场，还有待培育。例如，在北方，票友愿意斥巨资请角儿吃饭，但对于200元一张的票子，却未必肯买单，“自己买单没面儿……”

因而，上海的京剧观众不仅年轻了，上海的京剧演出市场也一起健健康康地年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