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31日 星期四
家有萌宠(中)
第15版:金色池塘 2023-02-06

家有萌宠(中)

李文娟 摄

编者按:

在刚刚过去的2022年,我国宠物数量达2.2亿只以上。市场规模更是过2500亿元,宠物市场前景很大。现在除了养犬猫以外萌宠日见增多,这类宠物也可以带来别样的快乐。

正如本期的《与鱼共乐》一文中写道的:“只要看到怡然自得的游鱼们,我们的心便沉静下来”;而《老张的蟋蟀》的作者观察两只小虫在盆中拼搏,不仅给人带来乐趣,而且有了新的人生感悟。

我爱秋虫

周伟民

印度诗人泰戈尔有两句著名的诗:“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在他的耳朵里,秋天似乎是安静的,那是他没有好好地聆听大自然的声音。宋代大散文家欧阳修是聆听了,还写过经典的《秋声赋》,但他联系到自己宦海沉浮,只听出秋声中的悲凉。而在我们鸣虫爱好者的心目中,秋天是喧闹的,是秋虫收获爱情的季节……

首先,当然是蝈蝈啦。仲夏,就已经有人挑着担子进城卖蝈蝈了,上海人称“叫哥哥”,几乎家家都有几只竹制的蝈蝈笼吊在窗前,随处可听蝈蝈声;紧接着,花鸟市场就陆续有各种鸣虫上市,有织儿(北方人叫扎嘴),是比蝈蝈小点,浑身翠绿,叫声短促,轻盈的鸣虫;有声音洪亮的所以叫金钟;有鸣声清脆,富有弹性的宝塔蛉、马蛉、电报蛉;有身材细长,翅膀透明似吹弹可破,叫声却响亮得像扯铃的竹蛉、紫竹蛉,过了白露,就是养蟋蟀和油葫芦的季节了。我们小时候只养蟋蟀,即使捉到油葫芦也扔掉的,因为蟋蟀能斗,能叫,而油葫芦是不开牙的!后来养了鸣虫,才发现油葫芦带甩腔的鸣叫声,堪称虫中百灵。这些都是大虫。天再冷一点,我们的贴身衣服口袋里大多养的是大小黄蛉、金蛉子、墨蛉等小虫,因为叫声较轻,贴身养着,才能听到它们温和的鸣叫声,有抚慰心灵的效果……大多数养虫人,冬天的怀里必不可少的是两只养冬蝈蝈的葫芦,一只是叫声洪亮的铁蝈蝈,一只是浑身翠绿、叫声清脆的绿蝈蝈,这是鸣虫爱好者的标配。

想一想吧,在深秋的傍晚,这些虫子一起歌唱,是何等美妙的景象啊!

与鱼共乐

徐琏

退休以后,家里养了一缸鱼。养鱼是个累活,多年来几经挫折,终于与鱼为友,并与之共乐。

观赏鱼品种繁多,为讨口彩,我们养的第一缸鱼是发财鱼。发财鱼通体红色,头部高高隆起,嘴尖如钩,好似鹦鹉鸟,因此又称鹦鹉鱼。鹦鹉鱼好看,但对水温、光照、饲料等比较敏感,几天不换水,鱼身上的红颜色则会变浅。一次意外停电,过滤系统和增氧泵停止工作,我们外出回家,见娇气的发财鱼均翻了肚皮漂在了水面。

之后,养了两条龙鱼。龙鱼的体形大而长,嘴边的长须,像极了中国神话传说中的龙。鱼缸里放置了绿色水草、假山异石。夜晚,龙鱼身披硕大的鳞片,在灯光照射下,闪着色彩斑斓的光辉,云卷云舒般地游来游去,很是绚丽。但不幸的是,两条龙鱼在一个黄梅天感染病菌死了。

撤了鱼缸里的假山水草石子,决定不再饲养富贵鱼。经朋友推荐,买了鱼中“下里巴人”草金鱼。草金鱼的颜色很多,挑了红、橙、黑、灰、金等花色数条,有长尾也有短尾的。据说草金鱼是所有金鱼的祖先,也叫金鲫(鱼)。它们体质强健,适应性强,容易饲养。在外观上虽没鹦鹉鱼、龙鱼体态高雅,但因了艳丽的色彩,在水里同样游姿优美,潇洒飘逸。

养鱼的乐趣之一是和鱼互动,喂食前逗鱼,鱼竟学会了“追手指”的技能;看鱼争相嘬食,能感受生命的神奇魔力。养鱼还能养性,夫君退休前,性格风风火火,退休后每天观鱼游泳浮动,心生澄清之念,凡事均能淡然处之了。

在那一段宅家的日子里,只要看到怡然自得的游鱼们,我们的心便沉静下来。

我的小黄鸭

王克

前不久,友人给我们送来两只小黄鸭。老妻说市区不能养,我说这里是远郊,放纸盒里当宠物就行。老妻无奈,只好收下。

回家细看,两只小黄鸭扁嘴巴、黄绒毛、圆眼睛,煞是可爱。从那天起,我又添了一项工作内容:侍候小黄鸭。清晨,小黄鸭的叫声成了我的“起床号”,先到阳台打开纸盒放它们自由活动,然后用干净的旧报纸换下昨天的旧报纸。每天洗菜留点菜叶、菜梗,剁碎拌上剩饭喂它们。为了增加营养,我还在网上买了十斤鸭粮。老妻不满:你还真准备养下去?我申明:鸭食喂光了就送掉。说来也怪,几天下来,小黄鸭把我当成了“鸭妈妈”;我如厕、洗衣,它俩“呀、呀”叫着屁颠屁颠跟在我身后;我洗澡,它们就在装水的泡沫箱里玩耍,我看电视,它俩一左一右趴在我的脚背上,很是惬意。那天,我下楼拿快递,两只小黄鸭从纸板箱里爬了出来,张开两只没毛的短翅,迈着两条短腿,晃着毛茸茸的身子,“呀呀”地追着我从楼梯滚落下来。我弯腰抬起了它们,呵斥道:不要命了!上了马路就压成酱饼了。小黄鸭呢,在我手里后就安静了。就这样,它俩“衣食无忧”地在纸盒里安顿了下来。

它俩越长越大,鸭食越来越少,纸盒也换成了纸箱。我和小黄鸭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但可恨的是它俩的排泄物越来越多,气味也越来越大,老妻的脸也越拉越长。我知道,就要分别了。把鸭食喂空的第二天,我把它们送给了朋友,他家里有成群的鸭,门前是农田,门后是小河。

我想,这才是小黄鸭真正的家园。

老张的蟋蟀

化石

老张是个典型的上海好男人,不抽烟、不喝酒,工资全交,家务事全包,吃的都是“边角料”。太太逛马路,他就耐心地陪,不仅拎大包小包,而且特别喜欢在老婆身上花钱。

不要以为老张一直是“奴隶”,他也有做“将军”的时候。让他做“将军”的就是蟋蟀。每到九月,老张的腰就挺了起来,和老婆的角色完全换位。原来老张喜欢养蟋蟀,70岁的他养蟋蟀就有50多年历史,家里床下蟋蟀盆有100多个。到了夏天他就开始洗盆晒盆,整理各种蟋蟀用品。前几年他都要到山东宁阳去购买蟋蟀。随着年龄增大,他就到蟋蟀市场看看行情,然后挑选自己中意的蟋蟀讨价还价。

去年9月中旬,我们一起去浙江长兴农家乐,晚上大家都在乘凉,他一个人不声不响跑到边上的土堆,翻弄了几下,就抓住了一只蟋蟀,让我现场领教了他的真本领。我问他是如何知道这里有蟋蟀?他说,凭感觉。“捉是一个乐趣,养是一个乐趣,斗又是一个乐趣。”看到两只小虫在盆中拼搏,那种“将军战死在疆场,凛冽不屈壮志酬”的气概,确实很振奋人。老张说:“20世纪90年中期,由于产业结构调整,自己下岗在家,有点萎靡不振,正巧看了斗蟋蟀,小小的虫子顽强拼搏的精神,感染了我。我一个七尺男儿岂能服输?我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我干过各种活,去过外地跑码头,最艰难的时候,晚上睡火车站,三顿饭就是馒头。现在生活好了,我斗蟋蟀就是修身养性,同时借机和‘养虫朋友’聚会,一同回忆玩蟋蟀的往事。看到现在喜欢蟋蟀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不免有点伤感。”

吃货小仓鼠

李颖

一推开门,原本寂静的房间立刻有了骚动。铁笼子里,一个小小的身体立了起来,两条小腿不停地扒拉着铁栏杆,两只小眼睛急切地看我,准确说是朝我手里拎着的蔬菜看过来。

那是一只小仓鼠,我心爱的小宠物。这小家伙个头不大,胃口却不小,一天到晚小嘴不停,进食蔬菜的量比我还多,养它四年花费“银子”不少。我最初想:别人养猫养狗,猫狗还能与人亲近互动,这小仓鼠我抱又不能抱,摸也不能摸,还要天天像伺候少爷似的喂水喂食打扫“寝宫”,我图个啥?

超市买菜回来也没顾得休息,先把油麦菜一片片清洗干净,然后用小毛巾擦干了几片(带水喂食,小动物容易拉肚子),拿到早就急不可耐的小仓鼠嘴边。看它头也不抬地大嚼大咽,那副猴急样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好像我虐待它没吃过饱饭似的。

这小仓鼠的吃相可真是够瞧的:一根长长的油麦菜,它从头吃到底中间不带停顿,小脑袋随着嘴部的动作也不断地点头,小家伙怎么就不累呢?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油麦菜被小仓鼠咬断了再进食的。

有一天我突发奇想,拿了一根卷子面的干面条凑到小仓鼠嘴边,它居然抬起小爪子,抓住了面条就往嘴里送,嘿,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一根干面条晃晃悠悠不落地也不碎裂,就进到了小仓鼠的肚子里。两根面条呢?小家伙照单全收一起吃进,好似在向我表明:面条落地本吃货就不算“有功夫”哦。小仓鼠的“精彩表演”逗乐了家人,成为家里来客人以后的“经典保留节目”。我恍悟:养宠物图个啥?不就是图它一个陪伴和乐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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