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也能是“出水芙蓉”

石浩玙（前）展现花游中的男性力量 图 新华社

上届世锦赛石浩玙获得铜牌 图 新华社

时而从水中高高跃起，时而托举出一条条“美人鱼”，当石浩玙今天首次亮相福冈游泳世锦赛花样游泳集体项目时，21岁的他又一次创造了中国花游的历史。在这项“从头发丝美到脚趾尖”的运动里，他不只是“万花丛中一点绿”的点缀，更是这项集体运动中不可或缺的男性力量。

今天上午的集体技巧自选预赛中，石浩玙与队友通力合作，帮助中国队以2.14分的优势排名第一。

男美人鱼的腿

男生也能参与花样游泳运动？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但早在8年前，少年石浩玙便深深爱上了这项运动。

石浩玙最初并不是练花样游泳的。他4岁开始学习游泳，一练就是十年。2015年，世锦赛首设花样游泳混双项目，天津花样游泳队教练陆丽亚为了组建混双队伍，找了隔壁的游泳队。“当时中国几乎没有男生练花游，我对这个项目也很好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去了。”石浩玙回忆道。男生练习花游，需要克服很多困难，如果不够执着，是很难坚持的。比如压韧带，对于14岁的石浩玙来说，韧带已经比较硬了，压腿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最终，只有石浩玙一人坚持了下来。

在陆丽亚看来，石浩玙是花游的天生好苗子。“一个星期内，他就学会了我们花样游泳运动员可能需要两年才学会的倒立动作。我特别欣赏他的一双腿，因为花样游泳肯定是靠腿来讲话的，他这双腿的天生条件，比有些女孩子还要好。”

冰上，有男女配对的花样滑冰。现在，水上也有了男女配对的水上芭蕾。用男性的力量，在水上演绎一段段爱情故事，对于观众而言，同样也是一种美的感受。但是，男性运动员的双腿，如何做到同女性运动员一样的柔韧性？年轻的石浩玙又如何去理解爱情的表达？训练过程中的难点，不只需要日复一日的努力，还需要时间和经验的积累。

今天，石浩玙分别参加了集体技巧自选和混双技术自选两个项目的比赛，将自己对花样游泳的热爱，展现得淋漓尽致。

书写新的历史

石浩玙被称为“中国花游一哥”，这是名副其实的。在这条路上，他一直在突破。

练习花游第三年，他就参加了2017年布达佩斯世锦赛，与盛姝雯搭档获得混双自由自选第八名，这是中国花游男选手在世锦赛上的首秀。2019年光州世锦赛，石浩玙和张雅怡在混双技术自选项目中获得第五名，与程文涛搭档获得混双自由自选项目第六名。

在光州，石浩玙还收获了偶像的鼓励。美国花样游泳运动员比尔·梅是第一位摘得世锦赛冠军的男运动员，光州世锦赛后他便退役了。赛场外，他给石浩玙递交了一封亲笔信，信中他写道：“非常感谢我们这些参加混双的选手，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希望混双项目能继续在世界上发展下去……”那一刻，石浩玙立下的目标：“下届世锦赛，争取夺牌！”

2022年，石浩玙又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又是一届布达佩斯世锦赛，他与搭档张依瑶摘得两枚铜牌，书写了中国花游混双项目新的历史。

梦想照进现实

突破还在继续。今年3月，在加拿大马克汉姆举行的2023世界泳联花样游泳世界杯第一站比赛中，中国组合石浩玙/程文涛精彩演绎《势不可挡》力压两对西班牙组合，赢得了混双技术自选比赛的冠军。这是世界泳联对花游竞技设立新的评分系统后中国队获得的第一个冠军。

参加奥运会，几乎是每个运动员的梦想。去年年底，世界泳联宣布男子花样游泳运动员获准参加2024年巴黎奥运会。这是花样游泳项目自1984年加入奥运大家庭以来，男选手首次被允许参加奥运会花样游泳比赛。届时，每支参赛队伍可派出最多2名男选手参加花样游泳集体项目的比赛。听到这个消息，石浩玙非常激动，他终于等到了“梦想照进现实”的机会。

不过，除了奥运会，石浩玙还有更多的追求，他希望身体力行推广花样游泳项目。“过去，很多人认为男生不适合练花样游泳，但其实，男生在花游中完全可以展现阳刚的一面。跟舞蹈一样，男生女生都可以跳。”石浩玙说，人们应当学会去接受、欣赏花游不同的美。

令人欣喜的是，石浩玙不再是中国唯一的男子花样游泳运动员。在国内赛场正涌现出越来越多的男运动员，他们追随着石浩玙，去演绎水上芭蕾之美。

本报记者 陶邢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