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卫的《繁花》终于来了

《繁花》剧照

“独上阁楼，最好是夜里。《阿飞正传》结尾，梁朝伟骑马觅马，英雄暗老……”2013年，小说《繁花》正式出版。金宇澄写下了一段非常王家卫的开场。

2020年9月，导演在微博中晒出一张胡歌的《繁花》定妆照，并发文问：“响不？”演员胡歌转发该微博与其互动配文：“不响”。不响为响。金宇澄的原著长销并畅销，王家卫出品的金字招牌，以及出生并在上海长大的演员胡歌，哪怕只有一张海报，已足够叫读者、观众和市场兴奋、期待。再后来，剧集《繁花》以每年一条预告片的频率告诉大家，不要着急。

终于，在大家再不着急的时候，2023年岁末《繁花》突然定档，12月27日将以沪语和国语两个版本一齐上线腾讯视频，并在央视八套同步播出。昨天，《繁花》沪语版终于在大光明电影院露出真容一角，第2、3集提前看片会结束，让人深觉，这是一部“非常王家卫”的《繁花》。

剧集《繁花》从上世纪90年代开篇，略去了前尘往事，阿宝已然是宝总，辗转在商场和情海，游刃有余。虽然那些路名是熟悉的，那些道具是亲切的，认购证和黄河路的回忆也是扎实的，但却叫人嗅不出金宇澄笔下这座城市的那股子市井和烟火，全然是一派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作为观众，如果你带着对金宇澄小说满满的回忆去看，那可能只能遇见几个熟悉的名字。但是，如果你抛开原著呢？

首先，你会收获典型的王家卫风格的打光和运镜，华丽甚至已经有几分浮夸的置景、道具、灯光、服装、化妆，加持之下，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其次，你会收获节奏既快也慢的故事。说它快，是因为在胡歌的旁白中，两年光景可能只需要一句话，第一次拍电视剧的王家卫难得地要处理海量的信息和庞杂的人物，于是《繁花》呈现出了与他过往的电影不太一样的面貌和气质。说它慢，是因为导演拍足三年，囤下了许许多多素材，于是围绕一顿酒，他便可以耐心地讲上一整集。喜欢与否，见仁见智，但作为一部电视剧，《繁花》没有王家卫一些过往作品的“散漫”气质，它是想要抓着观众的遥控器的。

再者，你会收获许多人的表演。建议略有上海话听力基础的观众，哪怕不太会说，也要选择沪语版观看，胡歌、马伊琍、唐嫣、游本昌、郑恺、陈龙、范湉湉、陈国庆、张建亚、张芝华、佟晨洁……老老少少用他们经过再学习、打磨的老式上海话赋予这部剧非常“本土”的气息。虽然角色气质已与原著小说有了差别，但看完两集，阿宝、玲子、汪小姐、李李、爷叔、魏总、陶陶、范总、潘经理都已跃然屏幕，叫人印象深刻——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在导演的镜头下都足够美，更因为他们都是鲜活的、各具个性的“人”，记忆点满满。本报记者 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