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9日 星期日
与三千年前文物同场展出 足尖上的《百合花》“含苞待放”
第6版:文体汇 2024-02-25
小说作者茹志鹃的女儿王安忆担任编剧

足尖上的《百合花》“含苞待放”

王安忆

辛丽丽

昨日,上海芭蕾舞团根据茹志鹃1958年发表的同名小说改编的原创芭蕾舞剧《百合花》举行开排仪式。恰逢元宵佳节,剧组主创和演员“团聚”在排练厅。担任该剧编剧的是茹志鹃的女儿王安忆,第一次观看排练让她深感“意外”:“小说的故事情节很简单,要把它变成一部芭蕾舞剧,需要大量内容去充实,令我意外的是,目前在排练厅里的呈现已经非常丰满、生动。”

最困难的部分

处理最巧妙

受邀担任编剧时,王安忆答应得很痛快:“母亲1998年去世,20多年的时间不长,但世界变化太快。我很感动,大家没有忘记这部如此久远的短篇小说。”虽说是母亲的作品,但她也直言改编不易:“小说存在于纸面,很难变成直观的舞蹈,需要很多人共同努力、共同协作。”

据茹志鹃在《我写〈百合花〉的经过》中的记载,小说里的战斗是发生于1946年的苏中七战七捷。这场著名战役的指挥部所在地,就是现在的南通海安。当时,茹志鹃在总攻团的前线包扎所做战勤工作,她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正是去“借被子”。

创作这部短篇小说时,茹志鹃才30岁出头。看到此次主创和演员都很年轻,王安忆也为这部“青春剧”喝彩:“‘青春剧’的定位让人眼前一亮,主创和演员都很年轻。写小说是个人劳动,有机会和这么多年轻的创作者一起工作,不像一个人那么寂寞。”

舞剧聚焦战争中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碰撞与交流,在原著基础上进行戏剧性扩充,通过“通讯员”“新媳妇”“文工团女战士”三个不同身份、不同性格、不同生活背景的人物因“借被子”这件小事而产生的交集,将三人之间如同百合花般质朴、纯粹、真挚、美好的情感娓娓道来,展现战争年代人性之美。

第一次观看排练,让王安忆略感惊喜:“没想到,最困难的部分处理得最巧妙。”她直言,“借被子”这件事太日常,动作很写实,但是导演有招,处理得很生动、很明白,让人意外。新媳妇和丈夫在新婚夜的那场戏,也让她感动:“现场处理得很大胆,我认为这一段应该反复出现,以强调这床被子对新媳妇的重要。”

这样的故事

不应被遗忘

小说《百合花》于1958年发表在《延河》上,全文只有5000多字,影响却很深远。作品发表时,时任文化部部长的茅盾曾这样评价:“人物的形象是由淡而浓,好比一个人迎面而来,愈近愈看得清,最后,不但让我们看清了他的外形,也看到了他的内心。”

如何在保持原著小说清新俊逸基调的同时,展现海派芭蕾“高贵典雅、精致细腻”的风格,是导演王舸要面临的挑战。为将这部浪漫、抒情的红色题材芭蕾舞剧打造好,他在排练厅可是十分严厉,不少年轻演员都挨过骂,但他们明白“高要求才有高品质”。

作曲家杨帆为《百合花》创作的音乐,虽只呈现了部分,但波澜壮阔的旋律已让上芭团长辛丽丽泪目。这位出生于部队大院的青年作曲家,早在学生时代的语文书上就读到过小说《百合花》,接受邀约后他第一时间回到家里翻箱子,找出了当年爷爷奶奶穿军装拍摄的照片。他说:“这样的故事不应被今天的人遗忘。我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创作一部让年轻人喜欢的红色题材芭蕾舞剧。”

作为制作人,辛丽丽深感创作不易,她总是陪伴大家在排练厅,也能感受导演和演员的压力。昨日,她动情地对主创和演员说:“你们放心,我会一直陪着大家经历创作的过程,你们笑我陪你们笑,你们哭我会安慰你们。”在《百合花》的排练现场,可以感受到舞段中民间舞、民族舞元素和海派芭蕾的巧妙结合,诚如辛丽丽所说:“在民族芭蕾的探索之路上,我们从未止步,这是上海芭蕾舞团肩负的使命。我们希望创作出有中国风格、有国际视野的海派芭蕾作品。” 本报记者 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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