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23日 星期六
电商消费、医疗美容等领域投诉集中 致歉函 广告 种满口牙仨月断四颗 折腾四年断牙仍难除
第7版:帮侬忙 2024-03-02

种满口牙仨月断四颗 折腾四年断牙仍难除

术后感染、口腔发炎、退费遭拒……老人抱怨花费20多万元做种植牙后遭遇各种不幸

胡先生在医院检查口腔情况

种植牙手术完成后,医院拍片展示(此时还未发生断裂)

《种植手术确认单》显示,穿颧术费用为5万元/单侧 受访者 供图

市民胡先生(化名)近日向“新民帮侬忙”求助,自己的牙口不好,冲着“一次性全部解决”的期望,选择在沪上一知名口腔医院做满口的种植牙。没想到上半口6颗种植牙,使用仅3个月左右就断了4颗。事发4年了,断牙(种植体)还在胡先生的嘴里,而后续的解决方案至今都没有说法。

术后感染 吊针十天

2018年3月,胡先生来到该口腔医院。“那年我64岁,满口牙齿已经掉的掉,残缺的残缺,只有上排中间4颗牙还是完好的。”胡先生称之前咨询过几家口腔医院,态度都比较保守,建议他选择“部分种植牙+部分活动牙”,但在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现场咨询这天,胡先生就与医院签订了满口种植牙的“确认单”。院方开价55.92万元,最终给予胡先生23.7万元的优惠报价。

记者了解到,种植牙(口腔医学术语为“种植义齿”)是由牙种植体及其支持的上部结构组成的修复体构成。牙种植体又称人工牙根,上部结构又称上部假牙。胡先生选择的是满口种植牙,上面6颗下面6颗。

胡先生告诉记者,下半口6颗牙的种植还是顺利的。大致的过程是经过评估后,医生先会清理口腔,把残留的烂牙、坏牙全部清理掉,等到情况稳定后,再确定种植点位。伤口修复后,就可以进行植入。三个月左右就可以正常使用了。

让胡先生意想不到的是,下半口牙平稳度过,上半口的牙却“风波不断”。

上半口牙的处理如出一辙,首先是把上排牙齿全部清理。“为此,我的4颗好牙只能忍痛拔掉了。”胡先生表示,6颗种植牙要选6个“打桩”的种植点位,其中一个位置尴尬,需做穿颧手术。这个手术有一定难度和风险。记者在胡先生签字的《种植手术费用确认单》上看到,“穿颧术(含颧种植体)”的报价是5万元/单侧。

手术是在全麻状态下进行的。“刚苏醒,还没走出医院,我在等电梯的时候,就忍不住大口吐血。当晚高烧近40摄氏度,脸也肿了,被紧急送附近医院看急诊。”胡先生称此后一周高热不退,检查结果显示出现肾盂肾炎。“内科急诊医生怀疑是口腔种植牙手术引发感染,病菌侵袭了肾脏。后来连续吊针10天抗菌消炎治疗。”

胡先生向医院提出疑问:“存在一定风险的手术,医院的抗菌抢救措施怎么跟不上?”医生回复称,他们只能配些口服消炎药。之后,医院承担了这部分的急诊费用,他称目前所有急诊资料都还在医院那里。

断牙难继 痛苦四年

随着穿颧术的进行,上半口6颗种植牙已经“种好”。但也只是打好了“桩”(即人工牙根),真正吃苦头的事还在后面。

上半口的口腔情况稳定后,医院开始给胡先生的上排牙装保护套,之后是活动假牙(用于反复矫正的过渡模型),再之后才安装最终的上部假牙。这时已是2019年。胡先生满心期待着满口新牙的效果,“但‘最终版’的上部假牙装上去后,才过了3个月左右,慢慢开始觉得痛,后来感觉越来越痛,痛得不得了。都是上半口牙痛,吃东西从未有过的难受。”胡先生去医院复诊,医生给他拍了片,竟发现有4颗种植体断在了里面。之后,院方帮他取下了上部假牙,还取出了断裂的种植体,“根部还残留在原位”。

上半口6颗种植牙中,穿颧种植的那颗倒还在。记者看到,胡先生口腔内,一根“伸头”的金属棒清晰可见。现在,胡先生的上半口牙,使用的是临时性的活动假牙。这一过渡,就过渡了4年,其间还更换过几次。“因为这根穿颧金属棒对身体来说是外来异物,会顶到假牙,导致口腔常常发生炎症,让我苦不堪言。”胡先生说。

退费遭拒 医生离职

据胡先生所述,他在接受种植牙手术前,院方曾向他承诺,使用的牙(种植)体是最好也是最贵的进口产品,为什么短时间内一下子断了4颗?院方至今表示“原因不清楚”。

而后续的解决方案也是让人纠结。胡先生的口腔情况适合种植吗?还能重新种植吗?原地种植还是另外选址种植?断落的种植体取出好还是留着好?

胡先生向医院提出了退费15万元(约是缴费的63%)的要求,大致是这么算出来的:他相当于支付了23.7万元,刨去穿颧术,可算出上、下口种植牙各是9万元左右。他提出的退费范围是上半口种植牙和穿颧术等。“这是退费要求,不是索赔要求。但院方连这样的‘最低要求’都不答应。”他无奈地说。此外,他还获悉当年帮其做种植牙手术的医生也已离职。

多次致电 均无回应

根据胡先生提供的联系方式,2月26日,记者拨通了医院处理此事的工作人员的电话。对方表示:“他(指胡先生)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了解完了,我已经给过他一些回复了。”紧接着该工作人员反复强调:“这是私人手机,一律不接待任何工作上的事情,请打我们医院的电话。”

随后,记者又致电医院前台电话,接电人员记录了相关投诉内容和记者的联系方式,表示会反馈给院方负责人。2月27日,在没有等到回复的情况下,记者再次致电。接电人员回复称已经汇报,还在核实中,“你等领导回电吧”。2月28日,记者再度向医院询问,接电人员依旧还是一句“转告领导”。截至发稿时,记者仍未接到任何回电。

胡先生的诉求到底该如何解决?“新民帮侬忙”将继续关注。 本报记者 陈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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