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柏伟
3月9日晚上,一个记者朋友给我发微信,问我什么时候第一次买到金庸作品?噢,原来是到了金大侠的百岁冥诞。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是1981年的上海书市,买到了科学普及出版社广州分社翻印的《书剑恩仇录》。
我们的问答次日发布,我在朋友圈转发了这篇报道,一个老同学马上留言:当时我们一起去书市,买回了《书剑恩仇录》。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忘记了当年一起买书的伙伴,还以为自己是“千里独行侠”呢!老同学如今已是影视界的名人,不过我和他见面,依然叫着他的那个“曾用名”,而唯有我这么叫他令他无比适意。
1981年的上海书市,是当时全国最大的书市,也是今天上海书展的前身。据《解放日报》当时的报道:第一天入场的读者达七千多人,共销售五万一千余册图书,人均消费7元钱。而那套《书剑恩仇录》(上下册)的定价是2.8元,当年一套两册《三国演义》定价2.3元、一套三册《水浒全传》定价3元。对于两个初中生,买下这么一套书真的是要咬咬牙的!在此之前,我买过一本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风采》杂志一九八一年第一期,其中除了选刊梁羽生《萍踪侠影》第一回外,还有一篇《武侠小说算不算文艺》的文章,可以说是给我上了有关新武侠小说的“第一堂课”,于是在书市见到众人抢购《书剑恩仇录》,我不仅自己买,还怂恿同学买。也是那一年,我还买到了梁羽生的《萍踪侠影》单行本。当初,梁金携手开创武侠创作新天地。待到改革开放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两位的作品又结伴与内地读者见面,从此刮起了武侠“旋风”!
再见金庸作品,倒也没隔多久。记得是一九八二年初,从报刊门市部买到《武林》杂志当年的第一期,该刊正在连载《射雕英雄传》,这时已经刊发到了第二回的下半部分,前面的一回半内容是过了一段时间从福州路上海书店期刊部买到重印的《武林》一九八一年的头三期才得以补看的。可惜这个连载只看完了四回就莫名其妙地“刹车”了!那以后,我曾读到过一本《射雕》第五、六回的盗版小册子。胃口吊了好几年,能够痛痛快快地读全书已经是一九八五年的事了!那时先是看到市面上流行一套七册杂志一般大小的版本,全书所用的字号还不统一,可即便是这么一套现在看来非常简陋的书,竟是无比紧俏!我后来买到的是上海书店发行的有了比较像样封面的两卷本,定价5.6元。
打这以后,陆陆续续买到了金庸的其他作品,出版社有福建、浙江、四川、北京、吉林等地的,开本有16开、32开,或横排、或直排,凑起来虽然全乎,但实在像“杂牌军”。
我所拥有的第一套整整齐齐的“金庸作品集”简体字版是经典的一九九四年的北京三联版。在得知出版信息后,我和同事陈兄结伴去巨鹿路的一家小书店各自买了一套,俩人拼了一辆“差头”,把整箱书运回了家,随后是点灯熬油重读了一遍。后来见到三联又出了一套小开本,我瞅着一个特价的机会,花了一百多块,又收了一套。
虽然有了两套金庸,还是不保险,如今两套书都有了残缺。而且藏书屡经搬动,现在无论是雕,还是剑,都已踪迹难觅。作为“八一级”金迷,不保存一套完整的金庸,总有点说不过去。
金庸先生仙逝一周年时,朋友老叶弄到几套繁体字版“金庸作品集”,匀了一套给我。我采取“严防死守”策略,至今不拆封,如此当可确保万无一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