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特对决”首辩 规则调整有玄机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大楼外悬挂总统辩论标语牌 图GJ

美国大选首场电视辩论当地时间27日“上演”，这是近四年来民主党籍现任总统拜登与共和党籍前总统特朗普首度同台交锋。

自特朗普在2016年总统大选中异军突起后，美国政治中象征两党共识的“常规”就开始日趋稀少。此番特朗普与拜登的“重赛”中，连候选人辩论都遭到“重塑”。

足足提前两个月开始

美国总统候选人电视辩论始于1976年，当时的参与者是共和党总统福特和民主党挑战者卡特。

美国总统候选人的直接辩论非常引人注目，但一般会安排在两党四年一度的全国代表大会之后。大会将为之前初选的获胜者“加冕”，使之正式成为本党总统候选人，同时还会推出副总统人选。召开大会既有利于弥合党内因初选而产生的嫌隙，也能够为大选的最后冲刺提振士气，因此也被视为美国大选最后阶段的“发令枪”，其后才是总统候选人电视辩论。

而今年的辩论较“常规”足足提前了两个月，跑到了两党大会的前面。

辩论提前的原因，首先在于本次大选的两党初选都是走过场。共和党这边，特朗普轻松击败了包括一度风头正劲的德桑蒂斯在内的所有挑战者。民主党这边，拜登一方面是现任总统，是政党领袖和候选人，另一方面又有在2020年击败特朗普的选战“实绩”。美国大选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进入了事实上的“二人对决”状态，因而两党大会的实际意义极为有限。

而由于选情极为胶着，不管拜登还是特朗普都不敢托大，都极力寻找机会在冲刺阶段赢下“先手”，好为之后的大选进程“定下基调”。民主党希望通过电视辩论证明拜登“廉颇未老”，以超预期的表现巩固反特朗普选民的支持。共和党支持者则认为，特朗普可以轻而易举在辩论中赢下拜登，前总统本人无疑也有意为2020年大选辩论落败报“一箭之仇”。

双方最终同意新规则

虽然辩论提前是因为双方都想取得先机，但并不意味着低估风险。总体来看，还是民主党更担心拜登状态，并为此推动大幅调整辩论流程和规则。

第一，拜登阵营要求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操盘此次辩论，让向来负责组织工作的美国总统辩论委员会“靠边站”。理由是2020年委员会安排的辩论主持人“没有能力或意愿”来维护辩论规则，让特朗普不停插话、打断他人发言。

第二，拜登阵营要求此次辩论不得有现场观众，CNN也答应将把演播间“空场”。提出这一要求的理由一方面是可以减少所谓观众对候选人的干扰，另一方面则是可以让候选人专心阐述政策问题，而不必为取悦现场观众更多地相互攻击。

第三，此次辩论中主持人可以将总统候选人“闭麦”，以保证辩论纪律得到严格执行，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在对方或主持人发言时插话。

第四，此次辩论没有候选人开场陈词环节，而是直接回答主持人提问。每次发言时，拜登和特朗普有2分钟时间回答问题，然后1分钟批评对方发言，1分钟回应对方批评。

这些规则看上去似乎将限制特朗普的“发挥”，不过，很多共和党选战分析师并不认为是坏事，因为特朗普也同样容易在镜头前“失言”。在他们看来，从争取独立和摇摆选民的角度来看，特朗普在辩论中少一点攻击性，可能效果会更好。这可能也是双方最终都同意新规则的原因。

无论辩论结果如何，这一系列程序和规则调整都说明，美国正在度过一段对其自身和世界而言都极为关键和紧张的时期。更让人担忧的是，2024年大选可能还不是最后一次“美国历史上影响最为深远的选举”。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外交政策研究室主任 肖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