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在一起

赵葳

夏天来了，真好，空气中都充满甜腻的味道。

地铁上，身边一位古稀老伯，鼻梁上架着老花镜，手机字体是老年体。老伯打字有点慢：今天的棋局改天，我要去给我家领导选手机。此时的我被硬塞了一碗“狗粮”，“领导”这个词充满了对老伴的爱意。他继续打字：“我得选个内存大点的，像素好点的，我家领导一向喜欢拍照，内存小了不够她拍。昨天看上两款，今天去实体店看看，选个处理器好点的，要不然她说慢得很。”

换乘站上来两个年轻人站在我旁边，女孩翻看自己的手机相册，看到某张照片，就和男友说：“这是咱们刚认识那会拍的，那会还天天化妆，你看也挺好看的吧。”男孩立马说道：“你现在素颜的样子，我也很喜欢啊，怎么样都是你，都是我喜欢的你。”女孩听完，咯咯地笑着，继续翻着手机里的照片。

他们不断描述着感情中美好的片段，我突然发现，好像很长时间没听到过现实生活里的爱情故事了，或者说，谈论爱情这件事已经变得不流行。现在流行的是默不作声的情感模式，比如“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再比如“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很多时候，我们拒绝表达，有一点拒绝虚伪的意思在里面，害怕这种秘密的精细对实际感情的夸张，但真实地描述两人之间的情感，不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