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鲁迅卧室兼工作室 记者 王凯 摄
上海鲁迅故居经历了百来天的闭馆修缮后,昨天正式恢复对外开放,这一天,正是鲁迅先生诞辰143周年。第一次来此参观的靳小姐说:“其中朴素无华的陈设与鲁迅先生书中所写的如此相近,令人感觉十分亲切。”
故居故人
鲁迅于1933年4月11日携妻儿迁入大陆新村9号——一幢红砖红瓦的3层楼建筑。底层围墙内有个小天井,鲁迅曾在这个辟作花园的天井内,亲手种植了桃树、紫荆花、夹竹桃等植物,此处也是鲁迅在世时最后的居所。1951年1月7日,上海鲁迅故居对外开放,1959年被列为上海市文物保护单位。1999年,大陆新村连同所属地块内的所有里弄建筑被列为第三批上海市优秀历史建筑。
走入楼房,便可以看到新式里弄建筑独特的尖顶拱形门和窗户。一楼被分为前后两段,用木质地板和水泥地区分。前段为会客厅和饭厅,两者用压花玻璃的白色屏门隔开。会客室中间放着一张棕黑色的长方形西式餐桌,周围有5把椅子,西墙放着书橱、手摇留声机及瞿秋白寄放于此的翻盖书桌。这里保留了鲁迅生前所用的家具。
二楼南面房间是鲁迅的卧室兼工作室。靠东边放着张普通的黑铁床,床南是书橱与藤椅,床对面依次放着梳妆台、茶几、藤椅和大衣橱。糊着半透明彩花纸的南窗下,是先生的书桌,上面放着纸、墨、笔、砚和台灯,陶制的龟形笔插中插着的毛笔,鲁迅握着它写下过数百篇檄文。书桌旁有一张藤椅,是鲁迅思考、休息的地方。房间里窗边的日历和梳妆台上的时钟标记着一个时刻――1936年10月19日凌晨5时25分,鲁迅在此刻与世长辞。
三层楼分为前后两个卧室,前卧为鲁迅儿子周海婴的房间。另一间客卧,则是鲁迅用于接纳朋友的地方,瞿秋白、冯雪峰等人曾在这里住过。
故居如故
上海鲁迅纪念馆保卫部(不可移动文物中心)主任曹浩杰解释,上一次的修缮在2016年,修缮工程依然秉承“修旧如故”的原则,力求不改变故居原有风貌,“主要在于外立面的清水墙修复,屋顶重新翻起来做了防水,地板木门窗的油漆,管道隐蔽工程的敷设,白蚁防治工作等等。连所用的油漆都采用传统工艺的‘调和漆’。所以,这是一次不追求‘亮点’的修缮,传承是首要之义。”
在建筑修缮期间,如何保护其中的家具也是一项艰巨的工程,上海鲁迅纪念馆保管部主任仇志琴介绍,故居中的家具都需存放于文物基地,“搬运时,两件大型五斗橱不能拆解,在狭小得只容一人上下的楼梯上搬运尤显困难,上面还有玻璃,遇到拐弯处只能三五个人一点点往外挪。”
故居邻里
观众对鲁迅故居内所流露出的时代信息充满了兴趣,“当时的房租多少?”“目所能及的家具是不是都是当年鲁迅先生所用的?”“楼梯那么陡,鲁迅先生身体不好,走起来会不会很吃力?”这些都是他们提出的问题。“鲁迅先生的形象并不仅仅存在于书本故纸堆,而是与我们的日常息息相关。”鲁迅故居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在昨天早晨的开放时间里,还有年逾九旬的参观者前来,“故居周围的邻居对鲁迅先生的感情很深,在此次故居修缮的日子里,正逢上海酷热最盛之时,邻居特意拿出家里的棒冰等降暑用品送来给在建筑工地挥汗的师傅。”
恢复开放当天,上海鲁迅故居与周边邻居进行了线下互动,邀请社区居民参与鲁迅木刻拓印活动;还为观众提供两款全新的参观留念章“2024上海鲁迅故居参观留念章”与“上海鲁迅故居线条章”;并推出了全新的“鲁迅相关纪念地”微展览。为了保护历史建筑,让更多后人持续深入了解先生的生活细节,鲁迅故居依然遵循上限10人一组参观的规律,20分钟一轮,一日差不多有22轮次。
当记者走出故居大门,正值午饭时间,弄堂里开始腾起周围人家阵阵的饭菜香,在现实生活中,鲁迅与我们是如此之近。
本报记者 徐翌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