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纪录”的演奏

■朱光

贝多芬第一交响曲至第九交响曲如果一口气演完，需要7个多小时。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中心透露，原计划是分两天在展览中心喷水池广场上演，由于天气原因，原本分两天的演出，在昨天午间至晚间一并上演，可谓相当罕见，几乎破了“世界纪录”。

放眼古典音乐界，此前，仅在2017年11月26日，谢尔盖·施塔德勒指挥圣彼得堡交响乐团在圣彼得堡国立学院音乐厅一口气演奏完贝多芬的九部交响曲，被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不过，他们是在室内。而昨天艺术节节日乐团的演奏是在户外——午间至下午的阳光灿烂；傍晚秋风徐徐，对于看完全场的观众而言，都颇具体力考验……但是古典乐迷也为见证“历史时刻”而欣喜。

首先，这是对于长三角一带交响乐团短期内凝聚力的考验。节日乐团的班底，由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和苏州交响乐团构成。节日乐团，是因节日而聚。9月18日起，他们开始磨合排练。据指挥许忠透露，加上合唱团，舞台上最多时会聚集200多位乐手和歌手，彼此之间需要达到高度默契。

其次，这是对于每一位音乐家的体力与能力的考验。从13时至22时，仅有傍晚2小时供音乐家和观众有机会吃口晚饭补充体力，其余时间都被“贝多芬”填满。若不具备强悍的身心，一般人都无法坐满8个多小时。

再者，这是一座城市对于古典音乐倾注高度热忱的结果。贝多芬交响全集除了第三交响曲又名《英雄交响曲》、第五交响曲又名《命运交响曲》和第九交响曲又名《合唱交响曲》——第四乐章中包含著名的《欢乐颂》几乎成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代表性曲目之外，其余并非人尽皆知。但是，这样的连缀，不正是上海这座“英雄之城”的“命运”终将走向“欢乐颂”吗？

音乐都有主题，城市皆有精神。以马拉松式的方式“一气呵成”演奏贝多芬交响曲全集，不仅仅是城市软实力的展现，也是对城市精神中的海纳百川、上海文化中的红色文化等理念的彰显，更是对人民城市人民建的实践——自展览中心“破墙”之后，这里不仅有可阅读的建筑，更有可聆听的音乐、可感知的文脉、可传播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