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展览有点特别

三阳开泰碧玉插屏

花朵胸针

Model A神秘钟

上博东馆一楼展厅 本文图片 记者 王凯 摄

元四家之一倪瓒笔下绘坡陀上的松柏槐榆和山峦行舟，倒映在上博东馆一楼展厅中央垂下的丝绸帷幔上，与琳琅满目的经典珠宝相得益彰，为观众带来融合江南诗情画意与前沿技术探索的观展体验。令人惊讶的是，这一切都是由AI辅助下执行完成的。

“满庭芳菲：卡地亚的艺术魔力”明天起在上博东馆展出。本次展览成为国内首个引入人工智能担任视觉设计的博物馆级展览，由cAI™（读作AI Cai，由艺术家蔡国强与团队量身开发的AI模型）担任展览场景与视觉总监，人工智能在艺术家引导下完成设计。中国文化元素如何融入西方珠宝设计？AI又是如何完成展馆视觉设计的？

整体展陈是环廊式设计，法国诗人让·科克托的诗文导引出整个展览——“用迷人的方式，从一缕阳光中捕捉月亮的碎片”。展览汇集332件艺术珍宝，包括202件珠宝、饰品、钟表、宝剑等，以及96件档案文献，与34件中国文物进行对话。

此次展览分为“荣耀图腾”“万物有灵”“创意无垠”“世间惊鸿”“永恒法度”“繁华一瓢”六大板块，中国元素和江南文化贯穿其中。20世纪初，法国流行起了一股“东方文化热”，传统的中式图样和东方元素成为卡地亚艺术创作的灵感来源，比如此次展出的中国花瓶化妆盒。卡地亚选用大量中国古董原物，艺术地将它们创新改制，比如展出的插屏式座钟（1926年），就以精雕的中国大型玉雕为原材料作为钟面。在象征时间概念的“永恒法度”板块，神秘钟和半神秘钟、各种玲珑式样的腕表，集精湛机械工艺与非凡美学设计于一体。专家认为，它们对应着中国古代艺术中的永恒法度，呼应着大道至简的中国文人意趣。

艺术家蔡国强团队cAI™受邀担任场景与视觉总监，为展览打造沉浸式氛围，这是上博首个由艺术家与AI共同参与展陈设计的展览。蔡国强表示，此次他与团队花了一年多时间引领cAI™进行设计，设计融合了cAI™生成的倪瓒山水风格图像与中国庭院手稿，邀请泉州的石雕和陶瓷工匠把想象雕琢为现实。

蔡国强回忆上世纪80年代自己在上海读书时，常去河南南路上博（旧址）欣赏古画。他说：“那里收藏的文人画，尤其是倪瓒的精神自然，一直是我游牧宇宙的灵魂伴侣。此次设计灵感也来自江南园林独特的形式与意境。”蔡国强从2017年起开始研究AI，“cAI™既是我的作品，也是我对话合作的伙伴。和火药一样，我对AI的不可预测性很着迷”。为了这次展览传递出的“当代感、浪漫与自由的风貌”，他和团队花了一年多时间引领cAI™，逐步展开设计。

展厅中间多层丝绸装置被称为“空灵山”，以元代画家倪瓒的山水画为灵感，底部曲线呼应画中起伏的山峦，展厅四周则以“画中画、景中景、一步一景”这一江南园林特有的形式与意境为灵感构思设计。而作为灵感来源的倪瓒《汀树遥岑图》轴现身此次展览。值得一提的是，另一张引发蔡国强创作灵感的倪瓒代表作《六君子图》（上博藏）将于本月底在上博东馆二楼的新绘画馆与观众见面，目前已经完成布展。有人留下了有趣评价：一个“最有烟火气”的当代艺术家遇到了最反对烟火气的古代绘画大师。

据悉，上博将借该展览契机，探究人类与AI创造力在展览合作中的新领域。此次展览已纳入“中法文化之春”及“中法文化旅游年”项目，将展至明年2月17日。

本报记者 乐梦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