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锡悦未能摆脱“青瓦台魔咒”

一名韩国女子与写有“弹劾”的标语牌合影

韩国国会进行弹劾动议案表决计票 图GJ

204票赞成，弹劾通过。搬出青瓦台，住进龙山总统府的尹锡悦，最终还是摆脱不了“青瓦台魔咒”。

根据韩国国会14日第二次就尹锡悦弹劾案表决的结果，尹锡悦将停止行使总统职权。据新华社报道，弹劾案通过后，国会将弹劾决议送抵总统府，国务总理韩德洙作为第一顺位代行总统职权。而尹锡悦发表电视讲话称“绝不放弃”，要“努力到最后一刻”。

戒严风波总算暂告一段落，接下来弹劾案将由宪法法院审理，尹锡悦的最终命运或许最快会在3个月后见分晓。

韩东勋带动议员“倒戈”

14日的弹劾案表决，执政党国民力量党议员姗姗来迟。根据在表决前开会达成的共识，国民力量党维持反对弹劾尹锡悦的立场，但允许党内议员投票。这一次，300名国会议员都投下了选票。

下午5时左右，韩国国会议长、共同民主党党鞭朴赞大公布弹劾案表决结果：204票赞成，3票弃权，85票反对，8票无效。弹劾案通过，现场传出欢呼声，尹锡悦成为韩国宪政史上继全斗焕、朴槿惠后第三名被国会弹劾的总统。

投票结果意味着，有12名国民力量党议员“倒戈”。正在韩国访学的辽宁大学国际经济政治学院副教授李家成认为，多重因素导致国民力量党同尹锡悦关系走向破裂，最终选择放弃力保尹锡悦。

首先是来自国内社会舆论的压力。李家成表示，随着调查深入，关于12月3日紧急戒严的诸多细节浮出水面，事态逐渐被定性为“内乱”。韩国国会议事堂和国民力量党党部大楼前几乎每晚都有民众举行烛光集会示威，12日甚至有示威者冲破警戒线涌入总统府入口，要求尹锡悦下台。一些韩国媒体也将在第一次弹劾表决期间离场的105名国民力量党议员名单刊登在报纸头版位置，令国民力量党及其议员备受抨击。

其次是国民力量党党首韩东勋同尹锡悦不欢而散。李家成指出，让尹锡悦下台是韩国朝野的共识，而国民力量党此前纠结的是尹锡悦的下台方式。在国民力量党看来，如果尹锡悦遭弹劾下台，则在野党共同民主党党首李在明在提前大选中胜出的可能性较大。因此国民力量党提出“有序下台”方案，却遭到尹锡悦拒绝。

由于在第一次弹劾表决时党内议员全体离场导致弹劾流产，国民力量党已经背负着巨大的政治负担，民众甚至将愤怒的焦点从尹锡悦转到执政党身上。在尹锡悦拒绝“有序下台”、“背刺”执政党的情况下，党首韩东勋只得选择“断尾求生”，同尹锡悦切割。“韩东勋立场的反转，自然会带动一些亲韩东勋的国民力量党议员‘倒戈’。”

尹锡悦等待“魔咒”落定

事实上，弹劾表决通过，暂时“叫停”的或许不只是戒严风波。

韩国政府2月初发布医学院扩招计划引发的医改风波持续至今，尹锡悦甚至试图借戒严逮捕罢工的医务人员。李家成认为，尹锡悦遭弹劾或许将打破韩国医改僵局。此外，在野党力量上台的可能性增大，或将结束尹锡悦时代亲西方的外交倾向。

有分析称，尹锡悦之所以要“抗争到底”，宁可被弹劾也不肯自愿下台，是因为自愿下台后他可能面临叛国罪指控，而弹劾案通过后需要提交宪法法院审理，他可能试图证明宣布戒严是治理国家的需要。

李家成指出，弹劾案审理需要宪法法院至少7名大法官出席、6名大法官同意才能通过，而由于3名大法官于10月退休，目前只有6名大法官在任。在野党可能会推动3名候任大法官的任命，以提高弹劾案在宪法法院通过的概率。

“宪法法院的法定审理期限为180天，当年朴槿惠弹劾案在宪法法院审理通过花了91天。”李家成表示，如果罪名坐实，“内乱罪头目”最高可判处死刑。“但即便是死罪，韩国也有特赦这一做法。全斗焕便最终没有被执行死刑，累计刑期22年的朴槿惠也是通过特赦提前获释。”

历史轮回，试图摆脱“青瓦台魔咒”的尹锡悦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本报记者 齐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