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意外的飞行

梁永安

从上海浦东飞葡萄牙里斯本，中转阿联酋迪拜。从迪拜刚刚飞过伊斯坦布尔，机长突然广播，因为葡萄牙西班牙大停电，机场无法降落，飞机只能飞回迪拜。机上默默的，大家都很沉着。人人明白，在不确定的世界生活，需要冷静的心态。

迪拜是阿联酋的贸易和金融中心，很干净。迪拜机场应对大量滞留的旅客，一切井井有条。前夜12点飞回迪拜，很快被送到阿联酋航空安排的酒店，每人还发了一张能上网的手机卡，让大家保持与外部的联系。昨天上午又来到迪拜机场，似乎能飞走，但很快得到消息，滞留的旅客太多，只能推迟到第二天再飞，而且要中转意大利威尼斯。能走就行啊，心要宽一些，就在迪拜轻松逛一天吧。

下午去参观迪拜阿尔辛达加博物馆。这是个集群性的展馆，分为22个主题博物馆。看了海洋文化馆、传统美食馆、阿勒马克图姆公馆、新兴城市馆和贸易与旅行馆，感觉内容很细润，现代声光电与传统泥屋融为一体，文明表达充满张力。傍晚驱车前往迪拜塔，塔下餐厅云集，选了一家日式料理，细细品味。窗外的迪拜塔高耸夜空，淡淡的上弦月静静挂着，月下是庞大的迪拜商场，晚餐后从商场走过，只见各种国际大品牌晶光闪烁，喧哗的游人五颜六色。商场中央矗立着巨大的玻璃水族馆，鲨鱼、翻车鱼、旗鱼、大马哈鱼……仿佛把波斯湾搬来了。阿联酋人均GDP 6万多美元，又是世界最大的客流中转站之一，高消费在这里似乎不是奢华，而是日常。

次日一早又来到迪拜机场，熟悉而亲切。从上海出发时，没想到飞到里斯本如此曲折，经过这三天的磨炼，感觉习惯了“计划外”打开的画面。人生很大程度上不是自己安排的，出乎意料往往带来不一样的视野。从迪拜到威尼斯要飞六小时，停留五小时后继续飞往里斯本。

从波斯湾到地中海，再到大西洋畔，今天的旅程会不会再有意外？航班到威尼斯格外准点，这长长的五小时如何度过？干脆从威尼斯机场出去，到附近一个名叫Tessera的小村走走，也算从这里进入申根签证区，后面是几天的旅程，葡萄牙、西班牙、法国，都不用过海关了。

威尼斯阳光闪闪，小村过得简简单单，都是两层小屋。田野开着各种花儿，生活恬静而从容。村中间有个红砖小教堂，铭刻着历史的朴素脉络。不由得想起但丁的诗句：“如果爱，请干净地爱，把爱情献给爱情。”在看到威尼斯的第一眼，竟如此古远，又如此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