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带

吴严林

织带，狭长似小龙，纹样像龙，变化多端。它没有霞帔的光鲜，也没有成衣织绣的鸿篇巨制。小小的织带只有2厘米左右宽，长不到2米。在这个方寸天地中，古代妇女千方百计用线把精美的图案织在上面，我们当地也叫缨带。为了搞清这个织带是怎样操作，我查看书籍，遍访藏家，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一位织带传承人雷辰阳，他告诉我许多其中的掌故。

织带从大小上可以分为宽型和窄型，宽织带是用畲族同胞使用的手法，纵线作为底色，配好颜色，横线只用白色编织，配以小竹片加固。图案往往是按照古代留存下来的织带，依样画葫芦，熟练后也可进行创作。我最喜欢织带变化的图案：有文字的，五世其昌，代表吉祥祝福的，也有特殊含义的文字，如万字纹，横着，竖着，斜着，单独间隔使用或连绵不绝的，代表着连绵不绝的意思。蝴蝶、鱼、花瓶、花卉和一些特殊符号表示喜庆。我钟情这种没被用过的织带，平整紧实，颜色鲜明。过去织带用来捆棉被、束腰和做头饰等等，如今熟悉这门手艺的人大多远去，织带成了把玩的收藏品。我常独自在书房里，把先前捆好的织带解开，丈量，摊开放在地上，拍图。这些小小的图案，是需要巧匠硬功夫的。我问过雷师傅，他说，一个熟练工一天只能完成一条。

织带图案各有不同，但配色出奇且大方。在指甲盖宽的天地，要变换花样，表达意境，需技巧，也需不凡的手艺，每一个平方厘米都充满劳动妇女的智慧。我把玩织绣已有多年，家中收藏了上百条织带，它细小绵长，在窄门发挥优势。也许乞巧节时她们曾在七夕的月下祷祝织女赐予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