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猫子

杨旻

周末与友小聚，走出饭店，看到路灯阴影里几个坐在电瓶车上的身影，他们戴着头盔，穿着马甲，等待今晚的代驾生意。华灯初上，他们骑着轻便的电瓶车，穿梭在傍晚的车流里，是真正的“夜猫子”。

一次我叫了个代驾，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他打开了我的后备箱，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块布，铺展在后备箱里，熟练地将他的轻便电瓶车折叠起来，放入其中。他走进驾驶室，又从双肩包里拿出两块布，一块铺在驾驶座上，一块平铺在脚垫上。这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就像标准化流程。我与小伙子聊天，问他干代驾辛不辛苦，小伙子说：“我读书不行，所以很早就出来打工了，开始在流水线上干活，拧个螺丝或包装产品，觉得没劲，就干了代驾。”“风里来雨里去，也挺辛苦的。”我说。“不过我喜欢开车。干代驾的好处是能开到各种车，啥时能摸到劳斯莱斯或大林肯，就太美了。”借着路边的灯光，我看到他的脸上露出微笑，充满了向往。我想，这是个乐观阳光的年轻人。说话间，我到家了，小伙子停好车，把钥匙给我。看着他的背影，我想，要是我买得起劳斯莱斯，一定喊他过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