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的距离

纪玉

近日，北京一展览馆附近发生一起令人痛心的鸟撞悲剧：两只前来觅食的太平鸟在数十名拍鸟者的近距离围堵、过度惊扰下，慌乱飞窜时撞上场馆的反光玻璃，最终身亡。

这场悲剧的直接诱因，是现场不少拍鸟者为追求“出片”效果，不断缩小与鸟的距离，最靠前者离鸟栖息觅食的树木仅一米左右；有人在树下长时间守候，伴随大声聊天、抽烟等行为，还有人追着鸟来回跑动。环境因素则是场馆玻璃反射出天空、树木等影像，导致鸟难以辨别障碍物。

观鸟、拍鸟本是为了欣赏自然之美，过于追求“出片”就成了本末倒置。一份观鸟指南中有这样一句话：再有野心的摄影师，也需要把鸟类及其栖息地的福祉放在第一位。通过保持距离、保持安静等方式最大程度减少影响，在“不打扰”的前提下，才会欣赏到鸟类真正自然、美好的状态，留下的影像也会更有意义。

近年来，一些不文明行为把观鸟、拍鸟变成了“伤鸟”。11月，在山东东营观鸟季期间，部分拍鸟者使用无人机在鸟群中穿梭、追拍，甚至有一架无人机与大雁相撞后双双坠落，导致大雁死亡，引发规范无人机观鸟的呼吁。这些过于功利的行为，已经造成对鸟类的威胁，也给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增添了刺耳的“噪声”。对此，不仅需要完善法规和管理，更需要文明观鸟的理念与意识深入人心。

在文章开头的事件发生后，馆方采取应急措施，在树木北侧的两块大型玻璃内部铺设了绿布，并加派安保人员巡查。现场的拍鸟者也自觉与树木保持一定距离。亡羊补牢，并不算晚。鸟类误撞风险较高的一些地点，也可通过在玻璃上贴上防鸟撞贴纸等措施，为鸟类“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