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教好每一个学生”而不是只教“好学生”

吴佩芳很喜欢和学生们在一起聊天

她自己并没有正儿八经上过学，当年和两位姐妹创办的“弄堂小学”如今已经成为上海响当当的公办小学。

她说，教好孩子没什么诀窍，就是三个爱：爱学校，爱老师，爱学生；还有七个字：教好每一个学生。

她的故事，被改编成沪剧《鸡毛飞上天》、电影《春催桃李》，激励了一代代人。她就是全国劳动模范、全国三八红旗手、上海市徐汇区建襄小学创始人之一、名誉校长吴佩芳。昨天凌晨3时32分，她在上海走完95岁人生路。

18岁那年，苏州姑娘吴佩芳嫁到上海，报名参加了校委会的妇女识字班。1958年，解放初生育高峰期出生的孩子到了入学年龄，上海的公办教育资源面临严重不足，党和政府鼓励民办力量参与办学。为了“让弄堂里想读书的孩子都有书读”，吴佩芳和两个好姐妹江镜蓉、殷祖懿各自从“小菜钿”里东拼西凑，省出了90元钱，在一个废弃的汽车间办起了小学——她们看中了“汽车间”外有院子，可以供孩子们活动。

“弄堂学校”的首批学生来自附近弄堂76个最普通的家庭，有的甚至在其他学校已留级了两三年再转来的。吴佩芳没有抱怨生源，在她看来，老师的责任和义务是教好学生，而不是只教“好学生”。她鼓励老师“因人而异”备课，引导学生自觉克服缺点和不足，甚至教师有时候要“不守规矩”，找到适合孩子的教育方法。小胡的故事，被搬入沪剧《鸡毛飞上天》——他在公办小学多次留级，11岁了还在读一年级，一旦被老师批评，就朝老师吐口水，甚至朝吴佩芳脚上尿尿。吴佩芳开始反思，是不是老师一次次的批评，伤害了学生的自尊心，使得孩子索性自暴自弃。吴佩芳主动向小胡道歉，在吴佩芳的一声声鼓励中，小胡一点点改变了。为了巩固小胡的进步，吴佩芳把他接到家里，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做功课，不懂的地方就给他开小灶。小胡终于顺利升到了二年级，也不调皮捣蛋了，还会帮着带弟弟妹妹。

1960年，吴佩芳出席全国文教群英会，受到周恩来总理接见；1965年，吴佩芳获全国劳模；1960年、1983年两次获全国三八红旗手称号。

1978年，建襄小学和附近四所学校合并，转为公办学校，吴佩芳重新出任校长。当年的老教师回忆，学校举办了师生心灵沟通热线、老师为学生服务日等“爱生”活动，在吴校长带领下，大家每天都主动留到七八点回家，总结学校每天情况，针对特殊情况群策群力想办法。

1986年，吴佩芳被任命为建襄小学名誉校长，成为上海解放后任命的首批名誉校长。退休后，她常回建襄小学和师生聊天，还参加了市教育工会组织的百老德育讲师团，进学校、下社区、去农村，举办600多场专题报告，义务为30多万名师生讲学。建襄小学现任校长陈静说，年轻老师们看到一个个普通的生命被点亮，也读懂了前辈的教育智慧。

本报记者 陆梓华